上不好走。”

    许不令手扶着剑柄,站在篱笆墙边缘,回过头来:

    “外面还有人等着,不能耽搁太久,实在打扰姑娘了。”

    小村姑站在门口,柔雅面容上有点失望,没有任何遮掩,或者是根本就不会遮掩。她轻轻点头:

    “那你慢些,出去后不许再闯进来了,也不要告诉外人。”

    “那是自然。”

    许不令笑了下,抬步跨出篱笆,迎着夕阳往外走去,路过堆在雪地的大雪人时,回头看了眼。

    小村姑依旧站在厨房门口,黑狗乖乖蹲在裙摆旁边,在昏黄夕阳下如同静止。

    瞧见他回过头,小村姑抬手摆了摆,算是道别。

    许不令立在原地,手指轻敲着剑柄,斟酌许久,还是开口道:

    “姑娘,我真知道一个花海,比这里漂亮,也没有外人打扰。你想不想换个地方生活?想的话我可以带你出去。”

    小村姑微微皱起了眉梢,看了看种了好多年的桃花林,摇了摇头:“我不出去。”说完提着裙子回了侧屋,关上房门,还把门栓给插上了。

    沉默良久后,许不令转身走向了桃林外,时而回头。

    农家小院、三间小房,院里再无动静,直至被树木遮挡了视线。

    许不令轻轻叹了口气,感觉心里空落落,却也无可奈何。

    人在江湖,可能身不由己,很多时候都没得选择,无非为了活命罢了。

    人在江湖,也可能逍遥无束,浪迹天下随遇而安,在想走的时候走,想停的时候停下来。

    可有些人,出生就不属于江湖,注定两样都沾不上边。

    许不令什么都好,唯一错的,就是错在生于帝王之家,‘一生为侠’只是梦中蝶,而实际摆在眼前的是整个天下,所以想走的时候可以走,想停下的时候却不可能停下来。

    帝王公侯、王侯将相、世家门阀以及天下间百万计的军卒,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从出生起,他就不可能从这个大框框里跳出去,甚至连在这里多留几天的时间都没有。

    落入余晖之下,许不令按着刀剑缓步行走,距离峡谷的边缘越来越近,距离那片小桃林越来越远,四野又恢复了荒无人烟。

    二十多条鱼,够不够吃……

    这么个姑娘家,一个人住在深山老林里,生病咋办……

    可能有心理障碍,嗯……自闭症,有病得治,总不能放在这里不管……

    心理越想越乱,许不令眉头逐渐紧蹙,走到峡谷的边缘,面对着陡峭石壁,止步不前。

    迟疑许久后,许不令转过身来,重新走向了桃花林深处。

    所做之事皆无愧于心,所遇之人皆无愧于情。

    碰巧遇上了这么个孤苦伶仃的姑娘,总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她可能有心理疾病,自己可没有,强行带出去让玖玖看看,总是为了她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许不令身形迅捷的穿过桃林,接近那片种满桃树枝的小农舍。

    只是走到半途,许不令耳根微动,忽然听见林间有人走动。

    许不令听出不是小村姑的脚步声,心中警觉,握着刀柄无声无息的潜行至声音的来源。

    透过密集的杂草树木,可见桃花林中,一个身着武服的人慢步行走,腰悬佩刀、背后背着箩筐,看打扮像是某家的护卫。箩筐里装着针线、粮油等日常用具。

    许不令微微蹙眉,无声跟随着护卫,来到了种满树苗的桃林边缘,护卫探头仔细看了几眼。

    农家小院中,正屋的门开着,小村姑坐在织机旁认真的织布,小黑狗似乎发现了过来的护卫,扯了扯小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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