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到软塌前面号啕大哭,指着肿成猪头似的脸颊:

    “姑姑,你看,庭儿被人打啦!”

    美艳妇人斜靠软榻半眯着双眸,被惊醒眉峰轻蹙,略显不悦:

    “萧庭,你再过两年便到及冠之龄,男儿有泪不轻弹,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萧庭一把鼻涕一把泪,趴在软塌的边沿:

    “许不令能打我,我为什么不能哭?姑姑又不让我打他……”

    太后睁开眼帘,抬手驱开宫女,稍微坐直了几分:

    “许不令打的你?你没事招惹他做甚?”

    “啊?”

    萧庭哭诉的表情一僵,旋即满是委屈:“姑姑,您怎能这般说庭儿?我老老实实在国子监朗诵诗文,渐入佳境之际,许不令忽然就冒出来,对着我一通好打……”

    太后作为淮南萧氏嫡女,又久居上位,从萧庭脸色中便看出些许不对。不过毕竟是本家子侄,也没有深究,只是柔声道:

    “许不令去年在渭河被歹人暗算中了毒,武艺十不存一,只能酗酒压制万蚁噬心之苦。遭此大变,寻常武人早就发疯了,脾气不好也正常。不就是打你几下,又不是要你命,按辈分你还是他叔伯,和他计较做甚?”

    萧庭听到这里,略显不解:“姑姑,听说中了‘锁龙蛊’的毒,再厉害的高手都会变成废人。许不令前几天杀御林军,那身手可传的是神乎其神…….”

    太后淡淡哼了一声:“大玥万里疆域,本就该英杰辈出。许不令一身通天武艺早有定论,曾豪言‘可上九天斩月,可下四海擒龙’,和几个市井小卒动手都算跌了身份,你还指望他被几个小喽喽打一顿不成?”

    萧庭皱了皱眉:“武艺十不存一就这么厉害,他毒要是解了,世上还有谁限制的了他?”

    太后眼中带着几分失望:“匹夫一怒,血溅百步又如何?自古至今成大事者,可有一人靠的是匹夫之勇?不通谋略连兵都带不了,以一挡千也不过是个厉害点的卒子罢了。”

    萧庭点了点头:“倒也是,许不令莽撞冲动整日连书都不看,诗词歌赋更是一窍不通,空有一身勇武确实难成大事。”

    “知道就好,我与陆红鸾打声招呼,让她管教一下许不令,你回去吧。”

    萧庭揉了揉猪头似的脸,虽然心有怨恨,可太后不处罚许不令,他也没办法,只得悻悻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