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反驳。将门和书香传家的门阀的行事风格差别太大,再讨论下去也没有意义,她想了想,轻声道:

    “无论如何,你这件事做的很对,也在我意料之外,就当是你帮我除掉杨映雄吧,反正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许不令这才满意,轻勾嘴角露出个明朗笑容:“那你该怎么感谢我?”

    ??

    萧绮步伐放慢了些,眼神微凝看着许不令:“你别得寸进尺,我不喜欢你的做事方法,你做的没错才夸你,但这种方法容易酿成没法挽回的大错,不可取。”

    许不令微微耸肩,做出彬彬有礼的模样,不说话了。

    夜色寂寂,屋檐下的一个个灯笼散发出昏黄光芒,照应出飞舞的雪花。

    两个人并肩漫步街头,彼此沉默下来,气氛又渐渐有点尴尬了。

    萧绮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凡事都喜欢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因此又岔开的话题:

    “方才唐百伦叫你露面,我还以为你要写首诗词震动全场,就和那些个意气风发的书生郎一样。结果倒好,确实震动全场,好好的一场盛会都被你毁的一干二净,在我们江南,诗会上面动粗的,被称作蛮子……”

    话里话外都带着几分嫌弃,却并非讨厌。

    许不令已经摸清了萧绮的部分性格,就和那些女强人一样,永远都是教训人的口气,从不会说好听的讨好男人。但若是真的不满意,又怎么会多费口舌说这些鸡蛋里挑骨头的东西。

    许不令安静听完后,偏头轻笑了下:

    “你想听我念诗?”

    萧绮眼神微冷,往旁边走了些:“不想,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淫词艳语,和别人说去,我不感兴趣。”

    许不令叹了口气,抬手接住几片雪花,随意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

    风雪悠悠,灯火寂寂。

    空旷的街道边上,身着白衣的年轻公子,腰悬白鞘长剑,姿态略显散漫,语气平静的念着诗句,甚至有点玩世不恭。

    萧绮的脚步顿住,瞪大眸子看着前面的许不令,檀口微张,好似瞧见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务。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许不令背完了《侠客行》,回头看向站在十步外发呆的萧绮,挑了挑眉毛露出几分得意:

    “绮绮,怎么样,是不是被哥哥惊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