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站在书楼外,折扇轻摇吊儿郎当,不时回头瞧上一眼,显然在等萧绮。

    瞧见许不令走过来,萧庭如同得救了一般,提起袍子便往外跑:“许不令,你来了正好,几个好友在那边等着,我先走一步,你陪着姑姑,待会给我解释一句。”

    说完不等许不令回绝,头也不回的钻进了人群之中。

    许不令对此自然是没有意见,可刚刚从楼上走下来的萧绮,脸色则冷了几分,咬牙切齿。

    这两天许不令白天都会过来,没话找话说些个让人根本没法静心的话语。萧绮瞪眼也好、不搭理也罢,都没法制止,自身的气势对许不令没有作用,无可奈何之下也只能听之任之。

    今天晚上要去诗会上转转,萧绮专门让侄子在外面等着,免得和许不令独处被言语调戏,结果倒好,她还没来及跑下来,萧庭就把她扔下了。

    许不令听见动静,转眼看去——萧绮做男装打扮,换上了一身黑色书生袍。头发以发带束起,浑身上下一尘不染,连胸脯都不知用什么绑了起来,配上天生孤傲的面容,还真有几分公子世无双的味道,唯一的缺点就是长相太媚了,看起来有点娘。

    许不令走到跟前,目光在萧绮身上扫了眼,停留在一马平川的衣襟处:

    “绮绮,怎么打扮成这样?”

    萧绮听到这个称呼就来气,也不知许不令是怎么想出来的。她目不斜视走过了许不令,平淡回应:

    “不想抛头露面,随便打扮了下。”

    所谓不想抛头露面,严格来说应该是不想和许不令一起抛头露面。许不令来淮南提亲的事儿大半世家都知晓,她还没公开表示要嫁给许不令,若是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和许不令走在一起,不就表示默认了。

    许不令对此也没意见,和萧绮并肩走向不远处的金陵诗社,含笑道:

    “我昨晚苦思一夜,又想到了一首好诗,萧大小姐可否给我参谋参谋?”

    萧绮微微眯眼,忍了许久,才没把这个长得玉树临风、思想却上不得台面的男人推进河里。她不想接这个话题,偏头目光放在许不令腰间的佩剑上:

    “君子佩剑,以彰其德。你又不是君子,何必带把剑附庸风雅。”

    对于这文绉绉的讥讽,许不令满不在意,微笑道:

    “剑是礼器,总比萧庭大冬天拿把扇子强。”

    “……”

    萧绮憋了片刻,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