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房间里的三个年轻人:

    “这几位是在下的同窗,皆是江南颇负盛名的大才子,过几日金陵那边有场诗会,我和萧兄过去凑热闹,特地把他们请来给参谋一二。”

    许不令听见这话,算是明白这几个人在做什么了——说是参谋,不就是找了几个大才子过来买诗。

    对于这种事,许不令也没什么反感,轻笑了下。

    三个年轻人抬手一礼,其中一个家室应该极好,开口接话道:

    “许世子太极殿上的三首诗词,在江南无人不知,我等班门弄斧之辈,实在当不起才子一称。”

    萧庭才想起这茬,坐了回来一拍脑门:“对呀,许不令,你诗词写的不错,来两首震耳欲聋的借我用用,只要我在诗会上出了名,姑姑的事儿包在我身上。”

    听见这个,屋里的两位花魁都把目光投了过来,显然是听过那首《风住尘香花已尽》,方才光注意容貌,都忘了这位世子爷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大才子。

    许不令只有在哄宝宝的时候抄诗,对于这几个糙汉子没什么兴趣,摇头道:

    “我一介武夫,对诗词一窍不通,那些都是从别处看来的。”

    萧庭满眼赞赏:“够坦诚,不愧是我萧庭的同窗,不过你那些诗词到底是从哪儿抄的?我打听了好久都没找到出处……”

    许不令懒得搭理。

    王瑞阳见许不令不喜欢聊诗词,没有在这上面多说,拿起茶壶给许不令倒了杯茶,又给萧庭倒了一杯,转而道:

    “许公子文武全才,武学上的造诣比诗词高出太多,不屑于此道理所当然。太极殿前和北齐使臣舍命一搏,光是听人讲起便觉得热血沸腾……”

    旁边的书生点头道:“文能提笔、武能提刀方为真男儿,我们这些只会笔墨功夫的,实在望尘莫及……”

    两个花魁闻言也是暗送秋波,眼中的惊叹神色不加掩饰。

    几个人语气亲和表情真诚,说的也都是实话,话语中的吹捧很容易让人飘飘然。

    只是许不令瞧见王瑞阳倒茶的动作,心底觉的有点不对劲。

    桌面礼仪这个东西就不细讲了,倒茶和敬酒同理,先后顺序只是个小细节,在这世道却不能搞错。

    许不令是萧庭请过来的,现在这场合东家也是萧庭。

    论起地位,许不令和萧庭区别真不大,光是当朝宰相嫡子就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了,更不用说萧家千年传承。

    这里是淮南萧氏的地盘,在萧庭做东的情况下,除非来的是宋氏皇族,不然王瑞阳都该先给萧庭倒茶。

    虽然萧庭性子大大咧咧不会在意,但王瑞阳出身门阀大族,待人接物不可能搞不懂主次,除非是刻意恭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