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脸色一僵,摸着胡子欲言又止、止又欲言,酝酿许久,才呵呵笑道:

    “玉芙啊,君子不夺人所爱,这副画,算是伯伯目前最得意的一幅画……”

    松玉芙微微蹙眉,略显疑惑:“徐伯伯的画,不都是送人了嘛?”

    “送人……”

    徐丹青眨了眨眼睛,很是纠结的说道:

    “我当年画八美图,其实是想给自己看……”

    “那为什么又送人了?”

    徐丹青沉默片刻,有些无奈:“送人……是因为他们不给伯伯银子,还打伯伯……唉……”

    “……”

    松玉芙顿时了然,有些唏嘘的叹了口气,想了想:“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伯伯是文人,可不能出尔反尔……”

    “伯伯是江湖人……”

    “江湖人一诺千金……”

    “……”

    徐丹青呵呵笑了两声,摆了摆手:“罢了,给你就给你,你先回去等两天,晾干了再让你过来取。”

    松玉芙这才满意,嘻嘻笑了下,就小跑了出去。

    徐丹青长叹一声,在画卷前稍微琢磨了片刻,满眼都是舍不得。

    画了一辈子画,结果到头来一幅画都没落在自己手上,身为文人还不能提银子,名声倒是大,可有个啥用……

    长吁短叹了片刻,徐丹青忽然心念一动。

    玉芙这丫头……好像看不懂画……

    念及此处,徐丹青悄悄把门关上,然后摊开宣纸,研墨执笔……

    送一幅画儿罢了,又没说非得送这副……

    ------

    春雨润物无声。

    天色不知不觉间暗了下来。

    肃王府,后宅睡房。

    陆夫人侧躺在枕头上,迷迷糊糊间,脸儿逐渐发红,梦里又回到了年三十的那一晚。

    那只大手揉来捏去,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想要起身却使不上力气,感觉身上很酸,好想找个东西蹭一下……

    那只大手好像又和上次不一样,顺着肚子滑了下去……

    “……”

    陆夫人睁开眼睛,看着已经光线昏暗的房间,眸子里带着几分茫然。

    索索—

    布料磨蹭的轻微声响回响在耳畔。

    陆夫人渐渐回过神,后背很暖和,腰上有只手搂着她,轻轻揉按,还有些往下靠的意思……

    !!

    陆夫人猛然瞪大眼睛,终于想起自己现在哪儿、背后是谁了。

    “呀……”

    陆夫人微不可觉的喃了一声,身体紧绷,悄悄把腰上的手拿开,回头看了眼——许不令侧躺在她背后,她一动便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眨了眨。

    “陆姨……”

    “……”

    陆夫人脸儿还是红的,额头挂着汗珠,瞪着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许不令瞧见陆夫人的眼神,便晓得刚才做梦摸太后肯定摸出事儿了,脸色微微一僵,又转瞬恢复如初:

    “怎么啦?”

    “……”

    陆夫人抿了抿嘴,有苦说不出,稍微沉默了片刻,便起身做出了正常模样,柔柔一笑:

    “没什么,睡醒了……你能起身就好,我回萧家歇几天……你……有事和丫鬟说,我随时过来……”说着陆夫人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