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拍死。”

    “死就死呗。”朱雀不以为意道,“这位太子殿下当初可是曾派人谋害王爷呢,您没有以牙还牙已是莫大的慈悲,还管他死活作甚?”

    “毕竟是本王的亲兄长。”李青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丧命。”

    “王爷这般顾念兄弟之情。”朱雀反驳道,“太子殿下却未必会感激你。”

    “我辈行事,但求无愧于心。”李青微微一笑,声音里透着一丝豁达,“又何必在意他的想法?”

    “唔……”这时候,白头雕背上的李炎口中发出一声轻响,眼皮缓缓张开,逐渐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他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番,看清自己和杨俊等人的狼狈模样,不禁大吃了一惊,猛地抬起头来。

    入眼处,正是白衣飘飘,风度翩翩的武亲王李青,以及黛眉横翠,前凸后翘的红衣美女朱雀。

    “老、老三!!!”

    面前这一对可谓是男的俊,女的靓,十分养眼,李炎的脸色却一片煞白,再也不见丝毫血色,口中支支吾吾,连话都说不清楚,“你、你怎么、怎么会……”

    “皇兄,从今往后,你就在青云山上住下罢。”李青眼中精光闪耀,嘴角带着柔和的笑容,“这里山清水秀,景色宜人,虽然简陋了些,住惯了倒还真舍不得离开呢。”

    “青云山!”

    听见这三个字,李炎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

    如果说初冬的帝都还带着丝丝残留的秋意,那么远在北方的大地上,却早已是一片苍茫,白雪皑皑。

    大片大片的雪花随风飘飞,如同蒲公英一般纷纷扬扬地挥洒下来,或落在光秃秃的树上,或落在宽阔无边的土地上,构建起了一个纯白而空寂的世界,正应了那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便在这一望无垠的白色大地上,正行走着一支稀稀拉拉的队伍,厚厚的雪上留下了一路鞋子和马蹄的印子,深一脚浅一脚,笔直绵延到遥不可及的远方。

    一眼望去,队伍中人大都携带兵刃,身披铠甲,显然是一支军队。

    然而,所有人的甲胄在白雪覆盖下,均是白一块,黑一块,毫不耀眼,与队伍中人脸上阴郁颓丧的表情倒也颇为相衬。

    队伍最前端的马匹之上,坐着一名明眸皓齿,肤白赛雪的美丽女将,手中银枪斜指地面,端的是英姿飒爽,赏心悦目。

    然而,此时的她却是秀眉紧蹙,如水双眸之中,充满了忧虑之色。

    在她左侧的马匹上,坐着一名丰神俊朗,相貌堂堂的红衫青年,分明在行军之时,他却身不被甲,腰不缠兵,唯有手中一柄折扇轻轻挥舞着,在这漫天飞雪的寒冬之中,显得怪异而违和。

    这男女二人,赫然正是镇北军统帅鱼玄机和南宫世家大公子南宫玉。

    在两人右侧的另一匹马上,端坐着一名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此人面容冷峻,目露寒光,身着黑色劲装,背后插一把长剑,乍一看去,不似军旅中人,倒更像是一名游历江湖的侠士剑客。

    若是李九夜在此,便能认出这名黑衣剑客,正是曾在萧家叛乱一役中成功阻击华浙总督独孤昊,为李氏皇族立下汗马功劳的北疆总督冷千秋。

    “这么冷的天,你还不肯放下扇子么?”鱼玄机斜乜了身旁的南宫玉一眼,淡淡地吐槽了一句。

    语气看似平静,在熟悉她的人听来,却隐隐含着一股埋怨和撒娇的味道,与从前冰冷漠然的风格,已然有了极大的不同。

    “怪只怪他们给我起了‘夺命书生’这么个诨号。”南宫玉嘿嘿一笑道,“堂堂书生,若是手上没有一把扇子,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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