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半晌，再次扭头看向巧巧和鬼魈所在的位置，贝齿轻咬下唇，眸中满是紧张和担忧。
……
“咦？”
原初之地的极北偏僻处，正懒洋洋躺在冰堆上观赏蓝天的张嘎面色微变，“蹭”地坐起身来，扭头看向东方，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这是……？”
也不见如何动作，他的身躯便缓缓上升至半空，分明还保持着坐的姿势，却一点都不显得违和。
“嗯嗯，错不了。”
他用鼻子轻轻嗅了嗅，突然抬头看向天空，也不知在对谁说话，“你们感觉到了么？”
“一个疯子的最后挣扎罢了，不值一提。”
头顶上方，突然响起一个粗糙而霸气的声音，“理他作甚？”
“不值一提？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回答他的并非张嘎，而是一个娇嫩的女人嗓音，“也不知是哪一个，当年险些跟着他一道叛逃了呢。”
“放屁放屁，你才叛逃，你全家都叛逃！”
“傻缺，我的全家，可不就是你的全家么？”
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居然就这么自顾自吵了起来。
“怎么，你想帮他？”
又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轻松将先前那两个声音镇压了下去。
“毕竟同出一源。”
张嘎微微一笑，“而且如果没猜错的话，能够将他逼入绝境的，多半是混沌老爹那一脉。”
“那又如何？你应该清楚，以咱们如今的实力，并不足以与混沌一较高下。”
“谁要和他争胜了？”
张嘎摇了摇头，“只不过如今他遇到了一个破茧成蝶的机会，我若是帮衬一把，一旦成功，绝对能给混沌一脉添堵。”
“你是天道。”
苍老的声音沉默半晌，突然叹了口气道，“理应超然物外，无情无欲才是。”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张嘎哈哈笑道，“可这并不意味着遇见比自己更高一级的存在，我也要心如止水，不喜不悲。”
“你既然心意已决，那还来问咱们做什么？”
苍老的声音无奈道，“反正你是主导，爱干啥就干啥呗。”
“和你聊天。”
张嘎嘴角微微勾起，“果然是件愉快的事情。”
相较于当初和钟文分别之际，如今他的表情竟似鲜活了不少，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四周已然恢复寂静，张嘎缓缓抬起右臂，五指张开，手掌突然华光大作，照耀天地。
强光散去之后，掌心之中已然出现了一个玄妙而陌生的符号。
“我只能帮你这么多。”
他抬头看向东方，口中小声喃喃道，“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话音刚落，他的五指突然弯曲，竟然将掌心的符号直接捏碎。
随后，张嘎缓缓降落下去，又重新躺在冰堆之上，双眸半闭，似睡似醒，呼吸匀称而悠然，适才那一切竟仿佛从来未曾发生过一般。
……
“你是农家的人？”
光芒闪耀的巧巧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淡漠的声音。
巧巧俏脸煞变，猛一回头，发现不久前还在与三大首领交锋的原无极不知何时，竟已出现在自己背后。
“要你管！”
她咬紧牙关，对着这位强大的混沌守卫怒目而视。
“此子身具不屈意志，又拥有天道之力，如今居然还得到农家人的眷顾，这是何等的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