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忍不住由衷感慨道,“只是夜夫人在天有灵,怕也不愿见您为了她形影相吊,孤独半生。”

    “夜某家中这点破事。”

    夜东风轻轻摇了摇头,淡淡地答道,“怎敢劳钟盟主费心。”

    他这不知多少万年来的坚持,显然不可能因为一个素不相识之人的三言两语而轻易动摇。

    “钟盟主什么的,休要再提,前辈叫我钟文即可。”

    钟文并不气馁,继续与他套近乎道,“说起来在三圣界之时,晚辈曾得了您不少好处,早就想着要找机会报答一番,因而见您为情心伤,才斗胆劝说一二,如有僭越之处,还请见谅,不过正所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咱们活着的人终究要背负伤痛,继续前行,才不辜负逝去亲人的守护和祝福。”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么?”

    夜东风面色微变,口中小声重复着这八个字,眼神变换,竟然陷入到沉思之中,好半晌才长叹一声,“好词,好词啊!”

    这词很好么?

    难不成夜前辈看着文质彬彬,其实文化程度也不高?

    钟文没料到随口搬运了一句前世话语,居然能引来这样的反响,继“新华藏经阁”之后,忍不住又暗暗吐槽起夜东风的文化水平。

    他却是不知道,莫看暗夜森林之中关心夜东风,希望他走出过往,重新振作起来的人虽然不少,可真正能和他说得上话的却是凤毛麟角。

    随着他被困在妻子逝世的悲伤中越陷越深,性格渐趋怪异之后,更是几乎与所有人都断绝了来往,只和梵雪柔保持了一些必要的联系。

    而梵雪柔的女性身份,却注定了她不方便对夜东风的感情生活发表看法。

    换言之,偌大一个暗夜森林,竟然没有人能够安慰到情绪低落的域主大人。

    于是乎,钟文这番并不出彩的说辞,听在夜东风耳中,却成了一种全新的体验,令他大受震撼,感触良多。

    “你是个爽快人,我也就直接以钟文相称了。”

    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夜东风再次开口,语气不知不觉间柔和了许多,却已绕过私事,十分自然地转移话题道,“钟文,雪柔不久前传信给我,提及你是为了流风回雪而来,此后世界之树又因你显灵,我这才破例出关,前来相见,只是如今这种灵药的储量实在太少,贵盟想要获得持续供应,我暗夜森林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夜前辈,流风回雪的事情,就到此为止罢。”

    钟文摆了摆手道,“不过晚辈的确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夜东风不禁松了口气,连忙说道,“只要力所能及,夜某绝不推辞。”

    “实不相瞒,晚辈为了炼制一种顶级丹药,被天劫劈坏了炼丹炉。”

    钟文并不隐瞒,而是如实说道,“听闻前辈乃是当世第一炼器大师,便想厚着脸皮请您出手打造一个能够抗住天劫的顶级丹炉,当然,报酬什么的,您尽管开口,晚辈自认还有些家底,想来不至于让您吃亏。”

    “哦?原来钟文你还是一位能够引动天劫的炼丹大师!”

    听他提起丹劫,夜东风登时来了兴致,“夜某对于此道也算小有研究,不知你炼那丹药,总共经历了多少道雷劫?”

    “十道。”钟文老老实实地答道。

    “什么!”

    夜东风脸色一变,险些跳将起来,一时竟忘记了风度,本能地大声驳斥道,“一派胡言!丹劫最多九道,哪来的第十道一说,你是欺我年迈无知么?”

    这一刻,钟文在他心中的形象登时一落千丈,几乎直接和骗子、妄人之类的负面名词划上了等号。

    “就是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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