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夜脸色一僵,好半晌才支支吾吾道,“被、被那小子夺走了。”

    “混账!”

    前一刻还在专心听她讲话的大祭司闻言勃然大怒,暴跳如雷,“混沌境的尸身何其宝贵,你居然敢弄丢?那就以死谢罪罢!”

    话音未落,他突然激动地跳将起来,抬手就是一掌,掌势威猛无匹,霸道绝伦,朝着枂莜娴劈头盖脸地砸将下来,竟是存了必杀之意。

    “大祭司,你……”

    秋月夜没料到刚才还在正常交流的大祭司会突然对自己痛下杀手,一时又惊又惧,待要躲闪,四肢却仿佛被看不见的力量束缚住,竟是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恐怖的掌势当头落下,一颗心瞬间跌落谷底。

    紧接着,她眼前一黑,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

    “啊!!!”

    秋月夜猛地睁开双眼,试图坐起身来,却觉四肢乏力,虚弱不堪。

    她慌忙低头,这才发现自己仍旧被羞耻地捆绑着,身上绳索勒得极紧,嵌入肉中隐隐生疼,脑袋阵阵胀痛,体内魂力枯竭,想要挣脱,却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

    是梦?

    意识到适才的凶险不过是一场梦境,她不禁松了口气。

    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名雍容典雅,秀丽绝俗的粉衣女子。

    女子双眸紧闭,盘膝坐在一块大石之上,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远远望去,犹如坐莲观音,周身散发着睿智而柔和的光芒。

    那个讨厌的白衣人钟文则站在粉裙女子身边,笑嘻嘻地看向自己,眸中带着浓浓的戏谑之色。

    而本该属于自己的林北,却静静地站在两人身后,目光呆滞,神情淡漠,犹如木偶一般。

    这里是……?

    秋月夜皱了皱眉头,视线四下游走,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然位于一片陌生的山林之间,四周草木葱郁,鸟语花香,水声汩汩,怪石嶙峋,时不时还会有不知狐狸还是狗的生物在林中穿梭。

    “问出来了么?”只听钟文忽然开口问道。

    “你说呢?”粉衣女子微笑着答道。

    “厉害厉害!”

    钟文眼睛一亮,谄笑着道,“果然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难倒南宫姐姐。”

    “问出十二次,每一回她都答得一字不差。”

    南宫灵神情淡然,对他的马屁恍若未闻,“应该不是杜撰出来的,不过还是验证一下的好。”

    “我看她施展傀儡术的时候,需要弹奏琵琶。”

    钟文突然想起了什么,“姐姐是不是也得搞个乐器?”

    “乐器并非不可或缺。”

    南宫灵从巨石上缓缓站了起来,身形一闪,须臾间出现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之上,玉臂轻挥,随手摘下一片树叶,“不过若是能辅以声波,的确可以增强施术者与傀儡之间的联系。”

    话音刚落,她已然将树叶凑近唇边,粉腮微鼓,轻轻吐息。

    叶片微微震动之下,嘹亮的吹叶声登时在林间响起,悠扬婉转,空灵悦耳,曲调极是醉人。

    南宫姐姐居然还有这一手!

    叶声入耳,钟文顿觉心旷神怡,浑身毛孔都仿佛扩张开来,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

    就在乐声响起之际,林北呆滞的双眸忽然莹光闪耀,脸上神采奕奕,周身气息流转,木偶人仿佛获得了生命,顿时灵动了起来。

    这一刻,秋月夜面色剧变,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只因她与林北之间那仅存的那一丝微弱联系,终于彻底消失。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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