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不至于害我。”

    柳伏城笑了起来:“小白啊,你还真是单纯的可爱,你们白家与七门以及我,三方纠葛两千多年,这其中的恩怨情仇,岂是我三言两语就能跟你说的明白的?”

    “但你心中对七门不是也有龃龉吗?你对你父母的死,不也一直保持着怀疑之心吗?”

    “对,我是怀疑,但我只是怀疑他们的死因,而并不是质疑七门,这一点你要弄明白。”我坚定道,“如果真的是七门中人害死我的父母,我奶奶不会还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七门做事。”

    “她有选择的权利吗?”柳伏城反问我,“你的父母已经死了,如果没有你,她可能会去拼命,可为了你,她只能隐忍,不是吗?”

    柳伏城的话让我无法反驳,可是我们白家纸扎术的手艺,是从祖辈手里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一直隶属于七门,在七门和柳伏城之间,我可能会更倾向于前者吧?

    我乱了,真的乱了。

    柳伏城忽然问我:“小白,现在几点了?”

    我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问时间,看了一眼手机,答道:“九点半。”

    “再给我做身新衣裳吧。”柳伏城说道,“趁着时间还来得及。”

    我给柳伏城做过两次新皮了,之前我从老家回来,跟他也有过交易,答应每个月十五帮他做一身新皮的,可是如今……还要为他做吗?

    “十五了。”柳伏城说道,“白子末掐的就是这个点,小白,如果你想看清楚事实的真相,那就得付出一些代价去赌一把,你愿意赌这一把吗?”

    我不为柳伏城做,十五的夜里他就会变成血淋淋的人头蛇身的怪物,法力大打折扣,他的意思是,白子末一次又一次的说在堵车,就是为了等午夜十二点的到来。

    但如果一直是柳伏城在说谎,我要是帮他做了,到时候白子末想救我都会变得很难。

    所以,到底该如何做出选择,对于我来说,的确是一次赌博。

    房间里再一次陷入了沉寂,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直到将近十一点,我的手机才又一次响起,奶奶的声音有些疲惫:“菲菲,子末那边一直堵车,他等不及,想从另一条路绕过去,结果车胎被什么东西扎爆了,你再等等,他修好车就过去,你那边……没事吧?”

    “没事啊。”我捏着鼻子佯装睡意甚浓,“奶奶,我好困啊,子末哥哥要是一时半会赶不过来,我就先睡一觉行不行啊?”

    那头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道:“嗯,菲菲睡吧,或许只是虚惊一场。”

    这一次挂了电话,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抬眼看向柳伏城,却发现他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椅背,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全是汗珠,有血顺着袍角往下滴,慢慢的连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