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先自然是要看看他们的罪证。”费辛道:“沈将军既然说他们谋反,自然有证据在手,那么就劳烦将军拿证据出来看一看。如果证据确凿,再请将逮捕令拿出来,手续齐全的话,本官再去杭州城处理此案。”

    沈度失声笑道:“你让本将给你拿证据?你要处理此案?”单手背负身后,走上前去,绕着费辛转了一圈,终是叹道:“费大人,要不要我们带你去杭州看大夫?”

    “沈将军莫非以为本官病了?”

    “病了!”沈度很认真道:“不但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否则怎会说出刚才那样的胡话。”向左右神策军官兵笑道:“弟兄们,这位大理寺的费大人要咱们拿出逮捕令,还要亲自过问此案,你们说咱们怎么办?”

    左右官兵却都是哄然大笑起来。

    一名将官冲着费辛大声道:“费大人,听说你们大理寺都已经十几年不曾办过案子,大理寺的官员练就了两门功夫,一门是站着能睡觉,一门是躺着能吃饭,不知道是真是假?”

    众人又是一片哄笑。

    “费大人,你们还记得如何办案吗?”有一人嘲讽道:“要不要将大唐律捧在手里,免得忘记了律法,自己办差了差事。”

    对神策军官兵的嘲讽,费辛不以为意,只是微笑道:“本官奉旨前来江南巡案,江南地面上任何案件,本官都有权过问,将其彻查清楚。嘉兴卫家一案,本官觉得有些纰漏,所以定然是要彻查的。”

    沈度脸色冷下来,淡淡道:“费大人,你可知道,神策军也是奉了圣旨,前来江南平乱。嘉兴卫家谋反,是叛党,神策军肩负平叛之责,自然要将他们逮捕拘押,此事你们大理寺最好是不要插手。安兴候在杭州城正等着我们逮捕叛党回去,你若是耽搁了我们行程,我们无所谓,可是安兴候知道,未必会放得过你。”

    “沈将军可知道,如果你手中没有逮捕令,就是越权抓人。”费辛并不退让,也冷下脸来:“大唐有律法,即使是神策军,也无权擅自逮捕无辜,否则就是兵变,沈将军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沈度笑道:“少在这里危言耸听,神策军不是吓大的,本将更不是吓大的。这些人,我们抓了,你能如何?”高声道:“传令下去,继续赶路。”

    神策军官兵也不再管费辛,赶着囚车继续前行。

    “费大人,要插手此事,你还不够格。”沈度戏虐道:“你若是聪明人,赶紧回京都,继续留在江南,好处没有,一个不慎,只怕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保。”

    费辛脸色冷峻,沉声道:“沈将军和神策军真的不将大唐律法放在眼里?”

    “看来你真的不聪明。”沈度叹了口气,点了点自己的胸口:“现在的江南,神策军就是大唐律法,我们就是律法!”冷笑一声,不再理会,转身便走。

    队伍继续往前走出了不到十里地,忽听得又是一阵马蹄声响起,从侧后方传来,沈度皱起眉头,只以为是费辛阴魂不散,再次追上来,扭头望过去,却是脸色骤变。

    侧后方向,竟然出现了数十骑,骑兵后面,竟然跟随着密密麻麻的兵马,一个个如狼似虎,正如潮水般向自己这边冲过来。

    “将军,不好!”有人惊呼出声:“有大队兵马杀过来!”

    押送的队伍不过二百来人,可是此刻出现的追兵,少说也有数千之众。

    “传令下去,所有人准备战斗。”沈度脸色惊骇,在杭州地面上,除了杭州营和神策军,又怎会出现这样一队兵马?

    神策军抵达杭州之后,安兴候第一时间就派人控制住杭州营,杭州营骑兵去了苏州增援,但尚有两千步卒留驻杭州城外,为免起变故,安兴候带人亲自去了杭州营,接管了兵权,派人坐镇杭州营,没有安兴候的调令,杭州营一兵一卒也不得擅离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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