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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案子尚书省有半数的衙门牵涉进去,直接卷入其中的就有三司,比之先前的范文正一案明显还要严重得多,按理来说,这件案子刑部应该是当仁不让,圣人却下旨由大理寺来彻查,窦蚡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圣人的心思。

    但窦蚡却从圣人的言辞之中,隐隐听出一丝不悦,立刻道:“韩昼本想阻拦薛克用将此事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出来,但薛克用却坚持将那批残刀运到了兵部衙门前。臣以为......!”说到这里,终是没有敢继续说下去。

    “你以为什么?”

    窦蚡急忙道:“臣查清楚,薛克用在兵器库能领取到残刀,是因为甲库署令吏秦逍发现了残刀在先,尔后却故意让薛克用知晓此事,薛克用得知之后,由故意将残刀运到了朱雀大街。”

    “如此说来,是秦逍和薛克用一起将此事公之于众?”圣人和臣子说话的时候,声音从来都是波澜不惊,所以臣子们很难摸透圣人的情绪。

    窦蚡一怔,哪敢多言,圣人轻叹一声,再次问道:“你说的秦逍,可是上次在刑部前敲大鼓的那人?”

    “回圣人,正是此人。”国相终于开口道:“前番韩雨农被兵部扣押,秦逍束手无策,所以骑马拉车在刑部衙门前敲大鼓。范文正一案过后,韩雨农被兵部调去了裴孝恭麾下效命,秦逍留在京都,在兵部担任了一名令吏。”

    “臣以为......秦逍有意要将此事揭发出来,而薛克用却有意要让此事弄得人尽皆知。”窦蚡小心翼翼道:“这二人都不顾全大局,臣......1”

    没等他说下去,圣人已经轻笑道:“你觉得他们不顾全大局?窦爱卿,在你看来,什么是大局?”

    “是国相将秦逍留在京都?”圣人略有一丝惊讶:“为何没有将他与韩雨农一起打发到裴孝恭麾下?”

    国相苦笑道:“也并非全是老臣的意思,实在是老臣拗不过那丫头,所以答应了她,将他安排在了兵部历练。”

    “哦?”圣人含笑道:“他留在了兵部?”

    国相犹豫了一下,终是道:“这是老臣的意思。”

    国相摇了摇头,叹道:“圣人应当知道,去年紫衣监卫监萧谏纸前往西陵办差,那丫头知晓后,缠着要和萧谏纸一同前往西陵见见世面,老臣没有答应,她变着法子到了宫里求了圣人的旨意,老臣没有法子,只能让她跟着一

    起去了。”

    圣人更是诧异,便是窦蚡也有些惊讶,却不敢抬头。

    “是倾城?”圣人虽然有些诧异,但唇角却显出一丝浅笑:“国相是说,那丫头让国相将秦逍留在京都?夏侯家的小丫头,什么时候会帮别人谋前程?”

    “她在西陵,还是生出了一些小事端,早早被萧卫监遣了回来。”老国相叹道:“她在甄郡的时候,偷溜出门,遇到一点小麻烦,刚好遇见了当时还在龟城当差的秦逍,秦逍为她解围之后,她一直惦记着这份恩情。秦逍在刑部敲鼓,弄得京都满城皆知,丫头也得到了消息,就非要缠着老臣给秦逍安排一个差事,以报答秦逍当日的恩情。老臣觉着秦逍胆识过人,而且颇为聪慧,所以想留他在兵部历练历练,若是真的能够历练出来,也算是为朝廷历练出一个人才来。”

    圣人笑道:“原来如此,难怪会将他留在京都。不过那小丫头知恩图报,那也是有情有义了。”

    长孙媚在旁笑道:“圣人难道忘记了?倾城小姐到了宫里,软磨硬泡了好几个时辰,圣人一开始担心她的安危,也没有答应,最后磨不过,和她约法三章,最终才允许她跟随萧卫监一同前往。”

    圣人莞尔一笑,眼眸中难得显出一丝慈祥之色,微笑道:“朕想起来了。这也怪朕,那次萧谏纸入宫时候,丫头在朕身边伺候,听到萧谏纸要去西陵,所以就生出了心思。不过她常年待在京都,出去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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