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的迹象。

    既然不会出兵收复诸县,那么长生港一旦遭受袭击,辽阳城那边肯定也不会有援兵派过来。

    辽东南部的康丰和海城二县都已经起事,这就已经切断了长生港与辽阳城的道路。

    毛白寿知道,如此一来,莫说拖欠的军饷,只怕粮草很快也会成大问题。

    长生港就在海城县境内,海城县已经叛了,而且县城离长生港不到百里地,此前水军的粮草其实都是由海城县那边运送过来,如今海城县投举旗响应龙锐军,那么水军自然不可能再从海城县得到一颗粮食。

    军港的粮草还能支撑两个月,但两个月之后,又该如何?

    眼下拖欠军饷已经是问题,军中的士气低迷,如果军饷迟迟不能发放下去,只怕粮食还没吃完,海港之内便会有剧变。

    毛白寿心急如焚,虽然如今掌理水军兵权,可他却觉得这是天下间最痛苦的差使,偶尔闭上眼睛,甚至便能出现一群水兵涌进来乱刀砍向自己的情景,浑身上下直冒冷汗。

    他多次生出逃跑的念头,可是家眷都在辽阳城,自己跑了,汪兴朝可不会手软。

    他甚至想过集结手下所有人马,直接杀向海城,若是能夺回海城,不但立下大功,而且粮草军饷问题都能解决。

    但这也只是想想便罢。

    手下不过六七百名水兵,都不熟悉陆战,靠这几百号人去攻打一座县城,简直是异想天开

    。

    他很清楚,诸县叛乱,可不是一群刁民乱匪一时忍受不住造反,而是诸县的豪族世家站了出来。

    这些豪族世家虽然一度遭受辽东军打击,但毕竟都是诸县的地头蛇,在当地的根基深厚,既然这些世家豪族与辽东军为敌倒向龙锐军,那就已经是人心向背,诸城是从根子上就丢了。

    他心中知晓,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辽东军是真的日暮西山,似乎时日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