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勒联军此刻的兵力已经不下四万人,在兵力上并不处于绝对的优势,这一战一旦打起来,鹿死谁手还真是尚未可知。

    他神情凝重,可敦的表情却是一如既往的平淡,高声道:“契利汗,你远道而来,如果只是为了一副战甲,我可以保证,一个月之内,我会派人给你送去一副精铁打造的绝好战甲。铁山是贺骨的圣山,也是锡勒人祖先留下的土地,我们是锡勒的子孙,当然不会让外人登上我们的圣山。你刚才有一句话说的并没有错,锡勒和图荪都是放马牧羊的草原人,我们之间本不应该血流成河。多少年来,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你死我活的惨烈之战,可是如果契利汗非要破坏和平,锡勒人也绝不会退缩。”

    虽然锡勒三部横亘在前,但图荪大军的实力不在锡勒联军之下,契利汗依然有底气,笑道:“战甲自然要,可敦可愿意跟我一起走?”

    “契利汗如此执着,我很感动。”可敦妩媚一笑,抬手用马鞭子指着嘎凉河面:“既然要迎亲,契利汗就带着你的迎亲队伍渡过这条河,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陪同契利汗一同过来的千夫长塔塔博尔听得可敦语气之中带着挑衅,凑近低声道:“契利汗,他们的兵马比我们少,陷在直接杀过去,必能大获全胜。”

    “我只怕过河不成,他们万箭齐发,到时候死伤惨重。”契利汗淡淡道。

    塔塔博尔嘴唇微动,没有说话。

    他毕竟也是久经战阵之将,虽然粗勇,却也不是没有脑子。

    嘎凉河的冰面肯定是被破坏过,现在肉眼可见只是薄薄一层,战马踏上去,立刻便会陷入水中,一旦全军冲锋,结果只能是后队挤前队,人仰马翻,而且对面的锡勒联军严阵以待,无数弓箭手蓄势待发,分明是要趁着图荪骑兵过河的时候,立刻射杀。

    虽然以图荪大军的实力,最终冲到对岸不是问题,但在登上对岸之前,肯定是死伤惨重。

    在之前的计划之中,贺骨军全部动员起来也不过两万之众,再加上他们的汗帐遭遇袭击,士气低落,图荪大军杀到,就像是雄狮撕咬受伤的猎狗,征服贺骨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让图荪人意想不到的是,短短几日之间,锡勒人竟然能够迅速调动起来,真羽和步六达竟然也出并及时赶到参战。

    这与事先的计划完全不同。

    虽然在兵力上还略占上风,但这一战到底谁能笑得最后,没有任何人能说清楚。

    只有贺骨军在对岸,图荪军就算付出惨重代价,也会毫不犹豫地渡河。

    但此刻对方阵型完整,此刻图荪军渡河而战,遭到袭击,阵型必然散乱,局势反而对图荪军大大不利。

    可敦见得塔塔博尔向契利汗低语,娇媚一笑,大声道:“契利汗,看来......你麾下的勇士是不敢过河了?”

    “可敦想要将我们阻挡在贺骨境外,但嘎凉河西岸五十里地之内,依然是贺骨部的领地。”契利汗也是笑道:“我军脚下的土地,正是你们贺骨部的领地,你要将我们敢出去,应该是你来渡河。”

    “不错,你脚下的土地也是贺骨部领土。”可敦含笑道:“所以你们现在是客。草原人对待客人都很热情,也会礼让客人,既然你是客人,就该让你们先。”

    塔塔博尔跃跃欲试,握刀在手,低声道:“契利汗,那头母狼一直在挑衅,我们杜尔扈的勇士不能被人嘲笑。我愿意带人先冲过去。”

    “情况已经有了变化。”契利汗神色依然镇定,低声道:“锡勒人是来拼命的,我们未必能够取胜。”瞥了塔塔博尔一眼,更是轻声道:“你可知道,如果战败,会是怎样的后果?”

    塔塔博尔一愣,契利汗轻叹道:“如果这次真的战败,大汗这么多年的心血,可能就会葬送。一头受伤的雄狮,会让徘徊在侧的鬣狗们生出觊觎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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