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休假的巫师而已啊,从被那个神官奴役之后,他连一个诅咒都没有施放过,“是……是神官……”

    少年迟疑了一下,然后用手更狠的掐他的脖颈,“你还要诅咒神官大人吗?!”

    “不许你对他做任何事!”

    可怜的巫师,被掐到窒息,施加魔法的水蛇都控制不住,缠在少年的手臂间,变成了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没有阻碍的少年,更凶残的掐他的脖颈,他已经做好了被巫师杀死准备,但是,他决不能放过他,让他去诅咒神官。

    巫师抓在手上,用来施加魔法的手杖从他手心里跌落了下去,这个连死都被神官的诅咒所束缚的巫师,就这么可怜的,被一个普通人,掐死在了街道的泉眼旁。

    “呼——呼——”

    惨白的月亮照了下来,死掉的巫师变成了灰尘,只留下一件空荡荡的黑袍,一只手杖,一本魔法书。

    少年站了起来,他已经好的差不多的脸颊上,还留有一块狰狞的伤疤,加上他因为紧张,脸颊通红,这样看来就有种可怖之感。不远处传来士兵巡逻的声音,他将地上剩下的东西,团成一团藏在自己的胸口,低着头狂奔回了自己的家中。

    ……

    温饶还不知道,他放去休假的巫师,已经被人掐死了。他只是在神殿里,借着祈福的名义打盹时,忽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

    阿诺又去给那个少年送去了治疗烧伤的药,平常总是躲在屋子里的少年,这次在他来的时候,竟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黄昏的阳光,照在他已经光洁如初的脸颊上,让阿诺都跟着诧异了一瞬间。

    “伤口,已经好了吗?”阿诺没想到这药水会这样的神奇,他还记得才见到那个少年时,他已经溃烂的可以看见骨头的脸颊。

    棕色头发的少年,点了点头,“嗯,已经好了。”

    “那我回去告诉神官大人,他还在担心你的伤口呢。”阿诺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想的却是,他总算不用每天在往这里跑了。要知道作为侍卫长,每天巡逻的工作就已经够繁重的了。

    少年抓紧了自己身上包裹的黑袍,他手臂上的伤口也都愈合了,肤色光洁白皙,“神官大人,他在担心我吗?”

    看着那双虔诚期待的眼睛,阿诺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他真的……在担心我吗?”

    阿诺敷衍的‘嗯’了一声。

    少年显得很开心的样子,露出的笑容因为洒上了阳光而显得灿烂异常。

    阿诺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自己腰间的佩剑,“那我先回王宫里去了。”

    少年点了点头,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阿诺走出去一段距离,回过头,见到少年还靠在门口看他——真奇怪,明明他昨天来的时候,他伸出来接药品的手臂上,还都是溃烂的伤口,怎么这么快就愈合了呢?

    也许是因为神官大人赐予的药水,是带着魔法的吧。

    ……

    阿诺走了之后,站在门口的少年,才慢慢挪回了房间里。因为他曾经因为假扮巫师被抓起来过,现在他将真正的巫师之书摊在桌子上,路过的人看见了,也不会怀疑。在他昨晚捡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还下定决心要把这些东西焚毁,但当他打开巫师的魔法书,看到里面各种各样的巫术时,他又打消了那个想法。

    他十分的,想去神官大人的身边。哪怕只是当个侍奉他的奴仆,都足够让他满足了。

    魔法书已经被翻了一半过去,每学习到一个魔法,他都觉得离神官大人更近一些——但是还不够,他想去他的身边啊。

    焚毁的巫师袍,已经变成了灰烬,散落在地上的黄土中,他坐在桌子旁,手中握着那只冰凉的手杖,目光越来越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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