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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九寨所处的苗疆与岱安峰所处的燕北相距甚远,在一花大师一路“照拂”之下,二人花了十几天的时间才来到岱安峰脚下。

    路上一花大师和燕林讨论了一下焦疏雨的事,一个巨大的疑问产生——

    焦疏雨的情报究竟有没有送到俞君见的手中?

    如果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么这举世闻名的俞掌门几乎可以说是万隐寺灭门的间接推手了。若非百里九寨突然奇袭而万隐寺丝毫没有防备,他们这群人如何会有这样的下场。可是俞君见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但燕林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细想,多数时候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连眼前的东西都看不清。

    来到岱安峰时燕林已经很少有清醒的时候了,一花大师一路扛着他上山。

    待燕林再次清醒之时,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木屋之中,屋中并无他人。木屋陈设简洁,唯一繁多的是各式各样的乐器,笙箫琴筝应有尽有。焚着幽香,烤着暖炉。有清幽箫声传来,余音绕梁不绝。

    他拖着身体下床,从旁边的衣架子上随手取下一件披风将自己裹住,“吱呀”一声拉开屋门,倚靠在门框处。

    崇山峻岭映入眼帘,浅浅山雾如层层飘带环绕青山,位于山尖的自己也仿佛被轻雾围着。木屋前的一片空地上放着一几一席,一名素衣修士正眼望重山,手竖洞潇,那空灵的音符就是他吹奏出来的。在他身边盘坐着一花大师,他手里拿着一个木鱼,偶尔会配合节奏敲动木鱼。

    二人早就注意到燕林下床了,直到一曲奏闭一花大师才招手让燕林过去,并引荐:“这是小重山的席云深,焦丫头的师父,俞君见的师兄。”

    席云深略有些枯瘦矮小,虽然看不出年龄,但脸上的皱纹已然清晰可见。他的眼神往往似看非看,总觉得像是透过所看之人而看到了他身后的青山白云。

    面容憔悴的燕林拜见了席云深,问一花大师:“我以为我们要上岱安峰?”

    席云深道,声音低沉:“这里一整片山脉都被称为岱安峰,小重山为副峰。”

    席云深看上去没有一花大师那么好相处,燕林有些拘谨:“是晚辈孤陋寡闻了。”

    “哈!”一花大师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笑嘻嘻地问,“刚才一曲《夜阑风清》你觉得如何?席老头,你别看这小子年轻,人家也是懂音律之人,唢呐吹得老好了!”

    燕林觉得脑袋依旧胀胀的,强忍着道:“风轻云淡,夜浓幽静,若是在夜晚吹奏此曲,小重山恐怕要被奉为仙境了。只是这首曲子晚辈从未听过,是席老前辈所谱吗?”

    “老夫久居深山,闲来无事便会谱曲,这首《夜阑风清》是老夫近日夜游小重山有感,尚未流传,你没听过也很正常。”燕林的赏析完全符合席云深创作的背景,这让他对燕林刮目相看。

    “你没听过这首,但你一定听过《巫山云》!”一花大师斩钉截铁地道。

    “《巫山云》也是席老前辈所谱?”燕林惊讶。

    这《巫山云》是唢呐名曲,常吹奏于民间办白事的时候,是燕林从小就会的曲子。

    “民间好多曲子都流传自小重山。你不是擅长唢呐吗,快拿来把这《巫山云》给席老头演奏一遍。”

    燕林不知道一花大师为什么要他演奏《巫山云》,但看到一花大师不停给自己使眼神,只好又拖着沉重的身体拿来唢呐,腼腆笑笑,开始吹奏。

    《巫山云》是一首极其悲伤的曲子,节奏缓慢,曲调如泣如诉,与寻常唢呐之曲不同。乐曲时而宛如山间哭嚎,时而似沉默呜咽。这些曲子若是由其他乐器演奏出来,则催人泪下。但唢呐本身音色高亢,竟然在悲伤之中又多了一丝疏阔,有一股即便悲伤却不沉溺的韧劲。

    吹着吹着燕林突然间想起了万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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