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孩儿总觉得,这个林北辰,狂得太过了,您的接风宴上,他都敢丢掉请帖不来,现在又在城中杀人,是个刺头,难道真的不敲打一下他吗?”崔明轨又问道:“起码表现一下您的姿态啊,如今卫名臣势大,如日中天,他这些日子,已经将风语行省年青一代的强者,挑战击败了二十一人,明显就是在造势了,怕是卫家又要出一个卫相级的人物了,此时,您不站队吗?”

    “你这孩子,不要老是去想这些老气横秋的事情,明明只是一个少年,却把自己表现的像是耄耋老人一样,非要去琢磨朝政上的事情,”崔颢笑了笑,道:“为父倒是希望你能够像是林北辰那样,少年热血,恣意意气一些,才不负这青春年华。”

    笑着训了儿子两句,崔颢又接着道:“你只看到了卫名臣一系的强势,却没有看林北辰身后的潜力,你当真以为,战天侯死了,他身后的势力,就彻底瓦解了吗?”

    “孩儿当然不会这么认为,但听说林北辰已经拒绝了笑忘书等人的拉拢,破口大骂,骂的那些主动找上门去战天侯余党们,心惊肉跳,尤其是【血手魔屠】鹰无忌,更是被气的背地里骂了无数次‘如此不可教’……”

    崔明轨道:“林北辰已经和战天侯幸存的势力彻底割裂了啊,难道……他们只是演戏?”

    崔颢笑了笑,示意儿子座下,才徐徐地道:“是不是演戏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笑忘书、鹰无忌等人,从来都不是战天侯一系的中坚核心力量,他们目光短浅,看到林北辰成了神眷者,就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携裹林北辰来撑起一方势力,呵呵,想的太天真了,他们的分量,还不够!”

    崔明轨惊讶地道:“笑忘书是如今的风语行省第一行政官,鹰无忌更是警务厅排名靠前的厅长,这样的人物,都不算是战天侯一系的核心人物?”

    “你呀,还是太年轻,不曾经历过战天侯最辉煌刺目的时代,不知道这位敌国军神真正的可怕,没有看过当他力挽狂澜,凯旋班师时,无数追随者和拥趸列队百里欢迎的场面……”

    崔颢说着,仿佛是陷入到了一段悠远的记忆中,脸上浮现出一丝若隐若现的震撼之色。

    许久,他才叹息道:“在最巅峰的时候,帝国中有无数的年青一代官员,都是战天侯的拥趸,以他为偶像,疯狂崇拜,战天侯剑锋所指,无数人愿意舍身忘死地发起冲锋……战天侯林近南超越了同时代其他九大名将太多太多,那个时代,笑忘书给战天侯提鞋都不配。”

    崔明轨脸上也浮现出了惊讶之色。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父亲,用如此推崇的口吻,去描述一个人。

    仿佛在这一瞬间,连他都能够看到那位站在神话巅峰的战神,剑锋所指,所向无敌的样子。

    这些事情,也是他第一次听说。

    “可是……后来,为什么到了我这个时代,战天侯的影响力,就不如您那时般显赫了呢?”

    他忍不住问道。

    崔颢叹了一口气,道:“也许是因为英雄总有老去的那一天,也许是斩不断的情思,又也许是刻意收敛光芒,甚至也许是盛极而衰……总之,战无不胜的神,也有走下神坛的那一刻。”

    崔明轨听了父亲的这些话,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战天侯的故事,很多人都知道。

    但这些极致辉煌的传奇,却仿佛是已经过去很长年代了。

    尤其是随着结束了他战神生涯的最后一战,以惨败画上句号,整个人也成为了帝国的罪人,一下子就让昔日所有的荣耀和辉煌都化作灰土飘散。

    污点遮盖了荣耀。

    让许多后来者都产生出了一种‘所谓战神不过如此’的错觉。

    崔明轨甚至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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