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嘱托,可即便是拼命忍着,苦涩却还是从他的唇边溢出:“池南啊,云翼很好,她只是离开了……”

    “是玉京来人把她抓走了?”

    温老爷站起身,蹒跚着走到窗边,池南敏锐地发现他的面容憔悴了许多,心中的怀疑迅速升腾。温老爷沉默了一阵,方徐徐道:“云翼不是罪人,玉京的人抓她做什么?池公子,人各有志,感情的事情怎么能强求呢?她真的走了。”

    “不,不会!她不会走的!”池南浑身颤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她已经走过一次了,她答应过我绝对不会走的!她去哪里了,我去找她回来!”

    “池南!”温老爷转过身看着他,目光肃然,语气疏离了很多,“你们相处多时,你自然知道云翼是贵族出身,自小锦衣玉食,心高气傲。而池公子你的侠肝义胆虽然闻名沂州,可也终究只是个平民百姓。她与你情投是一回事,倘若真论起前途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以你江湖白衣的身份,能保证她时时刻刻衣食无忧吗?能保护她一生一世不受伤害吗?”

    “温老爷……”池南的声音弱了下去,“在下的确身份低微,但云翼绝不会是那样的人,我们早已心有灵犀,她不会嫌弃在下的出身……”

    “老夫也是年轻过的人,缘分不可强求,也拗不过天命,难道非要闹到无法收拾的结局么?老夫只告诉你,云翼非你良配。”温老爷走回椅子旁费力地坐下,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水,掩饰住复杂的表情,“她选择离开去追求更安稳的幸福,自然有她的想法,池公子应该祝福她。或许你们二人只能走到此处,得放手时还须放手,成全对方才是最好的归宿。池公子自己保重就好,多思无益。”

    池南听温老爷如是说,知他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再纠缠下去。他握住手中的佩剑,上官湄为他编织的同心结还留在身上。

    “真的没法让她回头了么?”

    温老爷沉重地摇了摇头。

    “那……好吧。”

    十一月中长至夜,三千里外远行人。

    池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草庐的,他想不通上官湄为什么再次不辞而别。他问过温府上下,也问过陈和光和汭屿,却没有人知道答案,云翼这个人就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他孤身站在院门口,看着院中一草一木,泪从眼中滚落。他多希望这是一场梦,醒来的时候还能看见上官湄守在他身边,告诉他她还在。池南抚过木槿树的叶子,那是他们一起种下的,绵长的温柔,永恒的美丽。他心痛到滴血,将佩剑猛地掷在一旁,从草庐中取出酒,坐在石凳上一碗一碗地灌下去。酒很凉,却冻不住他撕心裂肺的疼痛。都说酒能消愁解忧,可池南醉得趴倒在石桌上,却还是难过。想念在心中疯狂滋长,不肯停歇。

    “云儿……”

    一阵香气袭来,池南抬起头,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朦胧的粉色身影。池南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却一个重心不稳跌坐下去。他胡乱地将碗挥在地上,索性抱起坛子,疯狂地往口中灌着。

    “池南!池南你醉了!”金诗玉蹲下从池南手中抢夺着酒坛,“你不能再喝了!”

    池南脸色发红,浑身酒气,他力气很大,一把将金诗玉推倒在地,痛苦地怒吼道:“云儿你走……走好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

    金诗玉见他这个样子,如被猛兽撕扯般的疼痛蔓延到全身,她直起身来摇着池南的肩膀,“池南你醒醒!你冷静一点!”

    “你走……你已经走过一次了……”池南的拳头砸在石凳上,不住地喘着粗气,“你答应过我不会……你有苦衷我会和你……一起承担……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就……这么走了……为什么!”

    金诗玉的手不停地颤抖,她不顾一切地逼走了上官湄,却没想到池南对上官湄的爱如此深刻,如此热烈。她跪在他身边,只剩下无边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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