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书上说的那么夸张。”

    潘心诚也讪讪笑了笑,仔细想想,其实也对,师傅和师娘早已息影五十余年,就是想隐姓埋名做个普通人,又怎会无缘无故地显露神通,引人猜疑呢?

    “潘叔叔,你是怎么认识我爹的呢?我爹又是怎么救你的呢?”于霜忽然开口问道。

    潘心诚闻言看了于霜一眼,拂扇而笑,转过身抬步向前走去,口中徐徐道:“正魔激战,难免有漏网之鱼的幸存者,我蜷缩在墙角旮旯处吓得也不敢出去,后来魔道两位少主被师娘杀了,我原以为这场战争结束了,于是便出门寻我爹娘。那时心里也很憷,不知爹娘是否还活着,我声嘶力竭地喊着‘爹娘’,但是周遭都是一片狼藉,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潘心诚说到此处,仿佛回忆起了伤心事,他脸上的血色也在一分一分地褪去,声音也开始变得颤抖了起来:“谁知整条街上竟然没有一个幸免于难的城民,遍地尸体,触目惊心。最终我在家里找到了我的爹娘……”

    他说到此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仿佛最让他痛楚的,就是这个缠绵几十年的梦魇。于霜能感觉得到,他在极力的控制着情绪,以至于身子都开始有些筛糠。

    潘心诚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底底的说了下去:“我找了我爹娘的尸体,爹护着娘,伏在娘的身上,可是一把长剑刺穿了我爹的躯体,也刺穿了我娘的躯体。……我看到这一幕时,除了嚎啕大哭以外,便是心丧若死。我身旁就躺着一个穿着魔道服饰的人,我拔出我爹身上的剑,对着那个魔道贼人的尸体一通乱砍乱刺,就像中了魔怔一样,血溅满了我的脸。”

    于霜听到此处,也不禁眼眶一热,泫然道:“对不起,潘叔叔。我不该提到你的伤心事。”

    潘心诚闻言朝他摆了摆手,忽的转过头来涩声笑了笑,道:“无妨,后来我情绪发了疯一样,不料身后忽然有一个身影站在了门口,他的影子斜斜地照了进来,我惶恐的回过头,看到那正是一个满身血污的魔道贼人,他手执钢刀,看着我狰狞大笑,我心中犹如烈火焚练,竟也没有一丝的恐惧害怕,执剑大喊着就刺了过去……”

    于霜眼睛挣得大大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问道:“你杀了他吗?”

    潘心诚看着他,苦笑了一下,道:“那时我还不是修道之人,只是个普通的孩子,又岂会是他的对手?但我那时已经丧失了理智,我一心想着替爹娘报仇。不料这一剑刺空,顿觉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正躺在一处山丘上,正是师傅救我离开了紫阳城。”

    “在我万般哀求之下,师傅答应收我为徒,传我道法。但也仅仅共处了不到半年,师傅就留了张字条给我,自此,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师傅了。”

    于霜奇道:“是什么字条呢?”

    潘心诚顿了顿,微微叹了口气,道:“他希望我将他交给我的道法融会贯通之后,去做一方保境安民的侠士,后来我也就照他的话做去了。也就有了今天的局面。”

    于霜怔怔点了点头,徐徐道:“原来如此。难怪我在潘叔叔的身上,隐约能感受到父亲的影子。”

    “是吗?”潘心诚脸上颇有几分惊讶之色,淡淡道:“这几十年来,我一直尊崇着师傅的传承,所走之路,均是按照他的意愿,所幸,如今也并无遗憾了。”

    于霜忽然道:“可是如今走着父亲所指之路,是潘叔叔用无数伤痛换来的,霜儿想要问潘叔叔,如此值得吗?”

    潘心诚微微一笑,看向远方,缓缓道:“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段挥之不去的痛苦往事,这个往事往往会成为你的梦魇。我觉得每个人都需要这样一段回忆,否则,很容易迷失自己,忘记初衷。”

    于霜心中不解,疑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人要经历这些苦楚的经历呢?平平淡淡,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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