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不平?”

    这些年,在南唐当着高官,心里却向着大汉,每年朝着北边传递了大量内部消息。北汉对南唐的军政情况了若指掌,除了历十载构建的谍报网之外,就属钟谟的功劳最大。

    并且,沉浸在金陵的氛围中,钟谟还以“诗会”为名,聚集了一批志同道合的亲友,成为托庇于议和派之下的投降派,随着天下局势的明朗,国力的此消彼长,影响日益扩大。

    可以肯定地说,只有汉军攻克金陵,凭着钟谟那些人,就足以组织起一个新的统治秩序。当然,或许并不是刘承祐想要的,可以参考蜀乱的原因......

    汉帝的话里,充斥着对江南国土的野心,而听闻之,钟谟没有丝毫不适,当即说道:“陛下已打算南征?”

    “早晚的事!”刘承祐也不掩饰,略显狂傲地扬了下手:“川蜀既平,只待整兵休养,屯粮积械,江南弹丸之地,能当天兵锋芒?”

    “江南子民,渴望王师,业已数年,向能如此,臣等必于金陵,翘首以待王师渡江!”钟谟一脸大义凛然地道。

    摆了摆手,刘承祐说道:“朕得密报,在这冬春之交,金陵可是风云迭起,波澜不大啊!朕有闲心,你这个当事知情者,可与朕讲讲,就当听故事!”

    “是!”钟谟作一揖。

    “坐着讲!”看他仍毕恭毕敬地站着,刘承祐又道。

    “谢陛下!”

    落座之后,钟谟将上个月南唐发生的政治动荡,侃侃叙来:“去岁12月14日,晋公李景遂在洪州为人所刺,消息传至金陵,满堂惊疑。国主悲伤过度,几至昏厥,举丧的同时,也下令彻查。并且很快就将怀疑的对象放到了太子李弘冀身上,拘拿其身边近臣,鞠问得悉,确为其秘授杀叔之意。

    国主闻之大怒,即将之囚禁于东宫,证据确凿之后,祭高宗庙,以其残忍恶逆,废除其太子之位,圈于旧邸......”

    “这废太子的事,李璟可没有上奏朝廷,便自行其事啊!”刘承祐嘀咕了句,似乎在考虑这个借口合不合适用以伐唐。

    钟谟则道:“子弟至亲,骨肉相残,国主悲痛神伤不已,是以未能顾及礼制!”

    “朕听闻,那李景遂颇有声名,性情谦和,又主动退身,这李弘冀怎么就敢弑叔呢?”刘承祐问。

    钟谟感叹道:“臣以为,正因其名望高重,得人心,被示为威胁,乃有此祸。臣李弘冀,为人忌刻,刚烈狭隘,器浅视短,故而生起残忍杀叔之心,并悍然为之!”

    “李弘冀的名声也不小啊!”刘承祐玩味地说道:“这些年,不是一直鼓捣着,要率师北伐,收复故土吗?”

    “不识天数,皆狂言耳!”钟谟摇了摇头,道:“不过,李弘冀确是宗室之中,少有的知兵者,在军中也有一定威望。他被废,对于江南持抵抗态度的军队,是个不小的打击!”

    点了点头,刘承祐忽然饶有兴趣地问道:“李弘冀被废,李璟将以何人为嗣?”

    钟谟应道:“国主诸子,自李弘冀以下,多早夭亡,最长者只有楚公李从嘉。不过,臣观其人,器轻志放,无人君之德,更少典事之才,不足以承国家之重,更遑论为大汉之敌了!”

    刘承祐露出了点笑容,知道钟谟说的,就是那“千古词帝”了。

    “哼哼!”哼唧了两声,刘承祐淡淡然地道:“纵使是那李弘冀,又能如何,还能翻转这天下大局吗?”

    “陛下豪情盖世,所言中矣!天下大势之所趋,非人力所能挽,更何况一短才?”钟谟恭维道。

    注意着皇帝平淡的表情,钟谟继续把后续的情况道来:“经此大变,国主悲怆,哀伤过度,身体不堪,竟不能饮宴,避养于宫中,将国事尽委于冯延巳兄弟等近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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