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不痛快呐......”

    听党进一番话,赵匡胤眉头一挑,同样认真地看了看党进,叹道:“孟蜀虽定,但南方尚有唐、吴越及岭南,此例一开,我只恐军心难以收拾,日后取江左,若再效此法,恐引起其顽强抵抗!”

    党进不屑地道:“南方皆弱旅,如敢顽抗,尽数扫除即可,何需那么多顾忌!”

    闻言微讷,赵匡胤心中暗叹,党进倒是活得简单轻松。沉吟了下,好奇地问道:“你此番分了多少赏?”

    “大多换成了钱绢,绢有50匹,钱200贯。”党进嘿嘿一笑。

    “不算少了啊!”赵匡胤微微一叹,想了想,说道:“听说你弄了些美酒,我酒瘾犯了,回去之后,当与我共饮!”

    “好!”党进应道,觉得赵匡胤有开窍的迹象。

    前方一阵喧哗声,引起了赵匡胤的注意,上前一看,却是一座高大的府门前,一干汉军,正兴冲冲地往外边搬用东西,开启的几个大箱子,整整齐齐全是丝绸绢帛,巨富之家啊!

    大开的府门上,清晰可见几个大红字:世修降表李家。看到这几个字,也就知道此乃谁人之家了。因为先后为前后蜀写降表,孟昶投降后,有成都百姓趁夜在李昊府门上写的,以作嘲笑鄙视。

    原本,李昊对此心中也惭之,家人欲换门,被他止住了,说无用,任其留于中门,以示坦然。但在后来,成都变故,那么多的贵族、公卿、大臣,被汉军清算,李昊反而命人将那六个字翻新,似乎想要告诉所有人,汉军进城灭蜀,他是有大功的......

    或许真有了效果,又或许因为与向训搭上了干系,确实没有军士侵扰,安稳至今。但是,后蜀权贵之中,论家产之多,生活之奢靡,能超过李昊的,可没多少人。

    有这么一则小故事,当年蜀臣赵季札购得一份李昊曾祖李绅受封宰相的制书相赠,李昊专门搭起一座彩楼供奉,又大宴宾客庆祝,几乎把成都城内有名的歌姬都召至私宅陪宴,靡费之巨,远超旁人想像。并且,送了足足两千匹帛给赵季札作为谢意,与当初赵普使蜀,不敢匿贿的数目相当......

    这样一个巨富之家,怎能不被盯上。

    李府前,赵匡胤见着这副场景,却察觉到了异样,若是正常受命,绝对是先将李家的人拿下,定下罪,再行处置,而此时在李府出入的汉卒,更像是在抢掠。

    “敲诈”二字浮现在脑海,赵匡胤眉头微凝,他最顾忌的,就是此点,将士任意妄为,军纪难免松弛,上面开了头,下面就屡禁不止。

    驱马上前,赵匡胤冷斥道:“你们是哪军、哪营的?”

    正两眼放光的军官,这才注意到赵匡胤,显然不认识他,但心里估摸着军职应该很高,行了个礼,颇为倨傲地道:“我们奉国军的人,正在执行公务!”

    “这位将军,这李家确实很富,仓库里钱绢都快发霉了!”言罢,眼神一闪,凑上前小声道,又看了看赵匡胤身后的兵士,以一种大方的语气道:“末将也取不完,就拿这部分,剩下的就献给将军了?”

    听其言,赵匡胤脸上怒色一闪,不由哈哈大笑出声。

    “赵都帅!”一声悲切的呼唤打断了他。

    放眼望去,只见门前,李昊这老儿一脸委屈地看着他,老眼中既有畏惧,又有期待。

    “好!好个奉国军!”低头,冷冷地盯着那军官:“王全斌就是这样带兵的吗?”

    军官似乎也搞清楚赵匡胤的身份了,见他不客气,军官脸上的笑意也敛起来了,桀骜不驯地应道:“赵都帅,何故辱我家都将!”

    “把东西放下,带着你的人,滚回军营!”赵匡胤淡淡地道,语气强势无比。

    闻言,军官更不乐意了,仰着头顶道:“赵都帅,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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