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清晰的认识的,收缴其财,是整个军队干的事,也由上及下以作分赏,是不能让下面的军官乱来的。虽然面对遍地的诱惑,难免杜绝此事,但在向训这边,是不能开那个口子的,发现一个,杀一个。如若不加控制,一旦发展下去,必受其害,将来也不好向皇帝与朝廷交待......

    同时,那些想要以“糖衣炮弹”腐蚀大汉将士的人,也算是主动将把柄送了上来,直接被抓住,掀起新一轮的整治。

    如此一来,成都的遗老遗少们,是真的感受到危险了,许多人选择舍弃家财,逃归乡里。有些幸运儿成功了,但更多的人被抓回来,投入狱中,进行审查。理由也很充分,身正不怕影子斜,若非心虚,没有犯法犯罪,何必潜逃。当然,说是审查,实则就等着安排罪名,判以惩罚......

    结果就导致,成都的蜀廷权贵、官僚、富商们,惶惶不安,逃,逃不掉,等,或许就等来汉军的拘拿查抄。偌大的成都城,仿佛成了一座巨大的监狱,而作为这座城池原本的主人,成了其中的要犯,时刻等待着清查。

    而对于成都的大部分百姓而言,粮价跌了,盐价平了,街市之间,欺行霸市的人匿迹了,进出城池的管控也更加严厉。市井之间,仍旧繁荣,汉军将士,是其中最庞大的一批消费者,获得了大量赏钱的他们,哪能不在这天府之国享受一番。只是这种异样的繁荣之下,空气似乎都是压抑的......

    成都城北,新建了一座营垒,守备十分森严。比起营垒,用监狱来形容,或许要更恰当些,足有近万人,都是这段时间捉拿的蜀地上层人士及其家人、宗族。

    没有人,会在面临家财、田宅被夺的情况下,而任人宰割,尤其这些人大都掌握着一定的实力,未免留后患,向训干脆下令,将之全部锁拿至成都看守。同时,将成都城内的“罪犯”也一并转移出城,严格看管控制。成都监狱,由此一空。

    汉军的动作,从来都不局限于成都,城中拿下一家,伴随着的就是对其乡里的财产的掠夺,由各地的官兵,响应成都这边的动作,负责执行。

    营壁之内,哀鸣不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情状可怜,都是一副畏惧而仇恨的表现。

    “赵知府,这段时间,所拘押的人,都在此营中了!”站在寨楼上,纵览营中情形,慕容承泰对初至的赵普说道。

    “这里有多少人了?”赵普的表情有些冷硬,问道。

    “近三百户,一万多人!”慕容承泰给了个大概数据,然后道:“这些人,真是大富,前后收缴的绢帛钱财,价值巨大,粮食四十万石,每家土地,少者数千顷,多者数逾万。可见这些人,是如何巧取豪夺,方才积攒下如此财富......”

    赵普说道:“那些粮食与土地,如何处置的?”

    慕容承泰耸耸肩膀,说:“粮食分为军粮与官粮,至于土地,就需要赵知府与衙去安排处置了......”

    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表情平淡的慕容承泰,赵普心中有种紧迫感,这干军汉,动手真的是又快又狠又准。

    “各地民情如何,可有动乱?”赵普又问。

    慕容承泰说:“些许小乱罢了,朝廷给难民赈粮,又减免其租税,剿灭匪盗,大部分人,还是感恩戴德的。但难免有少数怀念孟蜀的叛逆分子,阴图谋乱,翻手可定!不过,想要成都及蜀中安定,还需要赵知府你们负责了!“

    大概是成都养人,慕容承泰的肤色都白了几分,但见其浅笑,赵普心中一阵无语。听出来,自己大概是来给他们善后的了。他眼前所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的“成果”,军队有预谋,有组织,有方法地掠夺、整治,结果与影响,绝不会如慕容承泰嘴里说得那么简单。

    赵普此番入蜀,是走的东路,川东诸州,问题不大,川南贫瘠,也不是照顾的区域,唯有这平原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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