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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涛走了吗?”崇政殿内,看着回来的张德钧。

    “小的回宫前,莒国公已然起行了!陛下所赐,悉与之,莒国公涕零拜谢!”张德钧平复了下急归的气息,答复道。

    “送行的人多吗?”刘承祐又问。

    “小的在途中,见到了不少人,大小官吏,当有数十人!”张德钧说。

    刘承祐点了点头,道:“毕竟是多年宰相,名望在此啊!”

    “你去吧!”摆了摆手,刘承祐说,话音方落,又吩咐着:“去唤赵普来!”

    “是!”

    未己,赵普快步而至,拜道:“陛下有何吩咐?”

    刘承祐放下手中笔,询问道:“赵曮呢,朕这几日,都未见其身影!”

    赵普平静地禀道:“赵承旨抱病,陛下也与其沐假,故而在家休养!”

    闻息,刘承祐眉头皱了皱,略作思忖,突然问道:“赵上交呢?”

    “四日前,已然启程离京,前往邠州上任了!”赵普说。

    因荆湖弊案,赵上交举荐脏吏,又被挖出了过去一些不合制的行为,赵上交坐贬邠州,任判官。

    此时,回忆起这件事,刘承祐有所恍然,不禁摇头道:“这个赵曮,他是心中不安啊!”

    考虑了一会儿,刘承祐盯着赵普,吩咐道:“差人陪同太医去赵府探病,看看赵曮病症如何,如果方便,让他进宫见朕!”

    “是!”

    稍晚些的时候,刘承祐再度见到了赵曮,俊秀的面上一片灿白,明显的病态。刘承祐当即朝内侍道:“快,扶他就座,给他上茶!”

    “谢陛下!”赵曮谨守礼节。

    看着他,刘承祐说:“朕有言在先,你身体既然如此不爽,就不必进宫了,何必受这劳累?”

    赵曮轻轻地笑了,应道:“臣正有一本章,欲面呈陛下!”

    说着,便在袖中,取出一本奏疏,敬呈御案。刘承祐略带疑思,只稍微一览,便按案上,语气严肃地道:“朕不允!”

    这,也是一封辞表。

    见皇帝的反应,赵曮感动的同时,保持着平日的谦恭,起身拱手,动情道:“陛下容禀。臣本无匡济之才,为陛下所重,简拔于士林,任用于遇前,受腹心之寄,出入帷幄,优深遇厚,有别于常,臣深感之。

    为酬君恩,赴蹈从容,然臣终究岁浅行薄,臣之才德,难配其位,臣受恩宠,不副其功,常省己身,思之只觉汗颜。唯有去职,让位于贤,心无愧也!”

    听其陈情,刘承祐不由用力地一摆手:“朕知你谦恭,但何以如此自我菲薄?你赵曮在朕身边这么多年,协理事务繁多,有何事是没办好的?又有何事迟误、怠慢?你可能列举一二?”

    问完,不待其接话,刘承祐又定定地看着赵曮:“你说,是不是因为你父亲的事?如果是,朕告诉你,父是父,子是子,朕绝不因你父之案,牵连于你!”

    见皇帝激烈言语间尽显挽留之意,赵曮摇摇头,认真地说:“臣岂不知陛下之雅量高涵,只是,臣身体有亏,近来更是觉精力难济,实难料理崇政殿事务。以病弱之体,担千钧之责,于国于君,于朝于事,皆无利处......”

    见他满面病态间的坦然笑意,再听其语气,刘承祐知道,他还是受其父之事的影响了。刘承祐,实则也有些想不明白,他的愧疚不安究竟来源于何处,该怎么解释,就像钻牛角尖一般,让人无奈。

    考虑了一会儿,刘承祐问:“你去意已决?”

    赵曮伏首:“请陛下成全!”

    深吸了一口气,刘承祐情绪回落,摆了摆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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