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法,罪责难恕,臣别无他求,只求速死,以赎其罪。唯望看在臣兄弟对大汉略有功劳的份上,万般罪恶,加诸一身,活家人一命!”

    孙行友的态度,是比较诚恳了,两眼竟然泛起了泪花,作为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此情此景,倒也令人心生不忍。

    然而,刘承祐的心,素来坚如铁石。

    沉吟几许,刘承祐摆了摆手,问孙行友:“朝廷对释家的政策,你可知道?”

    “臣知晓!”孙行友说。

    “听说,那所谓的神尼,尸身不腐,肉身成佛,至今为人传扬,被你供奉在狼山,百姓争相往拜,瞻仰其容。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你知道是什么罪过吗?”刘承祐冷冷道。

    “其为臣兄弟族母,素来敬仰,早年我们虽据狼山,但势力孤危。唯假扬其名,聚拢人心,以抗契丹,以保乡梓。然至如今,虚言妄大,覆水难收,臣既知其弊,有心更易,却也无力,难阻人心向背。臣知道犯了朝廷政策忌讳......”孙行友一番实诚的言论。

    “够了!”刘承祐一挥手,打断他:“定州的事,朕心里有数!”

    “起来吧!”吩咐了句,刘承祐在孙行友面前徘徊了几步,悠然一叹:“你所犯的过错,若依国法,将你判死,也不为过!”

    “是!”孙行友直感脖子一凉。

    “不过!”刘承祐继续说:“朕念你一时昏昧,行差踏错,但终究没有造成大的祸患。定州的问题,也有朝廷监管不力,未加教训引导,以致旧弊,遗毒至今。

    你行事虽则荒唐,但在定州,未有害民之事,此番,也算态度诚恳,悬崖勒马。朕,就不加重责,留你一命!”

    “谢陛下!”孙行友闻则大喜,飞跪拜倒。

    “但是,此前的爵职,一概罢免,你的家产,献出一部分,用以修缮安喜城及飞狐塞!带着你的族人,离开定州,回莫州去吧!”刘承祐想了想,继续道:“你可服气?”

    “臣无怨言!”孙行友磕头道。

    “另外,你们那族母,朕也听说过,算得上是一代高尼,但被你们虚传神话,纵容徒附,妖言邪说以惑众,坏其清名不说,还遗害无穷!”刘承祐冷冷道:“你亲自去一趟狼山,将其尸身当众焚烧,让百姓们亲眼看看究竟是毁还是不毁!另外,再配合官府,将狼山之堡堕毁,遣散其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