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彦瓌淡淡然地说:“也不知等燕王到了,见到这等场面,是感动多一些,还是畏惧多一些。不过,就我猜测,应当不会太好受......”

    对于皇帝这番安排与行为,议论的可不只董罗,其他的北军将领,也多少有些腹诽,不过都不敢大声张扬。安审琦距离天子近些,不过老帅意态从容,没有一丝不耐,甚至还带有少许平和的笑意。

    “官家,看将军们,似乎颇有微词啊!”高贵妃注意到到周边的波澜,低声说道。

    瞥了眼身边的美妇人,刘承祐轻笑道:“你也没耐心了?”

    迎着皇帝的目光,高贵妃当即摇摇头:“耐性我有的是,再兼官家都在此,我又有什么多说的。只是官家对燕王的看重,有些令人吃惊罢了......”

    另一侧,符后认真地想了想,温声道:“燕王为国镇戍幽州多年,对北边的安定有大功,但功与酬当相称。天子之恩,重如山,深如海,然而山崩海啸,则足以摧人,过犹不及啊!”

    “你这话,很有见地啊!”刘承祐淡淡一笑:“不过,燕王戍边有功,今他南来会面,我作为主人,稍等片刻,也是应该的......”

    没有过多解释,刘承祐转而关心起四名皇子:“你们年纪还小,若是站累了,到旁边歇息一会儿吧!”

    “君父在上,儿岂有叫累的道理!”刘煦应道。

    “我要陪爹爹一起等!”刘旸说。

    有两个哥哥表态在前,刘晞与刘昉没有作话,仍旧安安静静地等着。

    事实上,从收到燕王南来的消息,到传令文武齐聚等候,一直到燕王一行,抵至关城,前后也不过半个时辰。

    当千员燕骑南来,刘承祐不假思索,直接带着人下关,城门大开,直至吊桥前等待。

    而赵匡赞这边,一行护卫着空荡荡的銮驾而来。在白沟驿遇到安守忠,从其口中得知来意与天子的宠幸,他终究力辞不就,没有乘坐銮驾,而是十分恭敬地似卫护天子一般,保护着銮驾而来,并且加快了速度。

    然而,及至关前,见到这番郑重而浩大的迎候场面,心头的复杂情绪更重了。

    赵思绾在旁,也是意外不已,感慨着:“看来天子还是知礼的,又是銮驾,又是亲候,对大王,诚意深厚啊!”

    没有搭理赵思绾,隔着半里地的距离,赵匡赞手一挥:“全部下马!”

    燕骑的素质当真是很高的,闻令而动,令行禁止,整整齐齐地落马。

    “赵思绾陪我前去面君,其他人原地候命,不得靠近!”赵匡赞吩咐着。

    “大王,就我们两人?”赵思绾稍露迟疑。

    “就我们两人!”语气不容置疑,在他身上瞄了一眼,又道:“把你的佩剑、武器,全部留下!”

    “是!”

    很快,赵匡赞先整理了一番甲容,而后与赵思绾,一前一后,直趋御前。待到靠近关前,隔着数丈远,赵匡赞三跪九叩,以示恭服:“臣赵匡赞,参拜陛下!”

    从赵匡赞进入视野开始,刘承祐便一直注意着他的表现,结果还是让他很满意的,几步上前,亲自搀扶,语气温和地不得了:““燕王快快起身,不必多礼!”

    扶起他,刘承祐笑容满面,尽是感慨:“当初永清一别,至今已近七载,多年未见,朕对燕王,甚是想念啊!”

    面对汉帝那一脸温和的笑容,赵匡赞双目之中尽是感动:“臣德行浅薄,怎敢劳陛下如此信重,亲自迎候,万不敢当。还请陛下回銮!”

    “燕王当得起,朕来都来了,以你我君臣之间的情谊,何必在意些许俗礼!”刘承祐哈哈一笑,一手紧紧抓着他手腕,往力牵,嘴里道:“燕王一路劳顿,朕已命人在关内备好酒宴,今我大汉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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