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粮,往往遭到哄抢。成都罗城,周围近三十里,两江怀抱,交通便利。

    蜀廷于成都周遭筑羊角墙,规模庞大,乃孟昶早年所建,以作防御,周围近五十里,然多破损,臣到时,发觉蜀廷正调动民力修缮。”

    “据说蜀国粮价最低时,至于斗米四五钱,到如今,这是翻了数倍了!”刘承祐道。

    “前两年,为固秦凤御备,蜀国钱粮,多输北方,然道路转运不便,百万军粮输送,耗损巨大。后连遭大败,军情紧迫,国中粮秣,皆紧先供给边关,再兼奸商作祟,是以成都粮价,居高不下。臣还京之时,尝建议潜伏之武德司吏,秘密勾连蜀商,继续抬高粮价......”赵普说。

    听其言,刘承祐却道:“赵普,你这是嫌成都黎民生计不够艰难啊!”

    分明注意到了刘承祐嘴角的那丝笑意,赵普应道:“臣一路入蜀所察,因孟昶早年善政,蜀民多感念之。但再大的恩德,也敌不过衣食冷暖。百姓生计艰难了,其民气自坏,方有益于我朝将来收取两川。

    否则,即便将来收取成都,朝廷还需花更大精力去消除孟昶的影响,聚拢人心。眼下,蜀国君臣,正自败其国运,臣不过建议,推波助澜罢了!”

    点了点头,刘承祐示意他继续说。

    “蜀相李昊与毋昭裔一起宴请臣,臣赴宴,李府堂间明灯数十,彩缎数百,筵席之上,珍馐百碟,侍候之仆人、女婢、乐工、歌姬、舞娘上百,其奢侈铺张,令人咋舌......”赵普描述道:“为了收买于臣,李昊与毋昭裔竟赠臣绢两千匹!”

    “真是厚礼啊!”刘承祐也不禁啧啧嘴。

    注意着刘承祐的眼神,赵普赶忙解释道:“所收之绢帛,已随臣返京,将尽献与内帑!”

    对于那么一大笔财富,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然而,李、毋二人,一次就是两千匹,出手过于大方,让赵普根本不敢私藏。

    对于赵普的美意,刘承祐并不拒绝,而是笑纳了,并且调侃道:“听说,还有几名蜀女,随你北归,此番是纵享艳福吧!”

    闻言即心头一惊,赵普欲起身辩解。见他有些紧张的脸色,刘承祐摆手道:“无妨,朕知你此番,少不了虚以委蛇、逢场作戏之事!”

    “多谢陛下体谅!”赵普松了口气。

    “至于那几名蜀女,既是人家的馈赠,那般收下吧,也别拂了一番美意,养在府中,就当朕对你此次成都之行的赏赐吧!”刘承祐笑道:“听闻蜀女娇柔玲珑,可要注意身体啊!”

    “谢陛下!陛下说笑了!”皇帝开玩笑,赵普却更加陪着小心了。

    玩笑一止,赵普又将蜀宫中的情况,尤其水晶宫殿中的筵席场面,也讲解了一番,语气中仍不免感慨:“据闻,为在摩珂池营建水晶宫殿,前后历时一年半,花费之钱粮,可当秦凤、及汉中鏖战之损耗。”

    闻言,刘承祐也是不禁感慨:“国运不济,孟昶君臣,犹奢靡至此,焉能不亡?再深厚的家业,也经不住如此挥霍啊!”

    “另外,臣还发觉,蜀国朝堂之上的矛盾,已然十分尖锐!”赵普又道。

    “说说看!”

    “主要以毋、李等宰臣与枢密使王昭远之间的政斗为主,毋、李主和,此番和约,也是二者极力推动促成的。倒是王昭远,始终反对,甚至拒绝了孟昶的邀请,参加御宴,孟昶已有不满!”赵普说着,又将王昭远对此次和议的一些言论与态度说了一般。

    听完,刘承祐却是感慨道:“我们尝鄙王昭远名不副实,好高骛远,纸上谈兵,如今看来,蜀廷上下,倒以此人,最有骨气了?”

    “不过政争罢了!”赵普道:“李、毋等人,对臣积极逢迎,只怕他们,未必没有王昭远的见识,只是天下形势如此,为将来计,想要谋一条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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