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

    这段时间,宫廷内外、朝野上下,在皇城司高效的努力下,无数消息向刘文济这边涌来,几乎将之淹没,而每一则消息,都会让他那颗阴沉的心,再度蒙上一层阴影。

    当然,以刘文济这等老皇帝的见识经历,对于京中风波,不说心如止水,总归能够看淡几分,他年轻时候也那么过来的,这种场面不足为奇。

    真正让刘文济感到心塞难受的是,有些人是真欺他年老,变得肆无忌惮,不知收敛,刘继礼尸骨未寒,下面就已经策动着、勾连着,要为他选个新太子了。

    虽然打着巩固国本的名义,但刘文济又岂能为其所惑,岂能不怀疑其内心,太着急了......

    而陈巍此番带来的,又是一则让刘文济万分恼火的事情,与济南公刘继德有关。刘继德,章德太子刘继礼胞弟,同为李皇后所生,建隆十五年诸皇子进爵,封济南公。

    对于诸皇子,刘文济虽然要求很高,管束甚严,但在秘密监察上,一直以来却是很克制的,甚至禁止皇城司于诸皇子上肆意安插眼线。

    但从刘继礼薨后,这条底线也迅速突破了,只因为,刘文济需要对诸皇子情况有更细致密切的关注,他要求的是一举一动都要报上来。

    这种举措的背后,同样能够反映出刘文济的一些心理。作为一个合格且腹黑的皇帝,他即便有动情的一面,但更多是一个帝王的器量,那种唯我独尊、孤家寡人的气质。

    或许在得知太子刘继礼薨逝的第一时间,伤心之余,他的潜意识里就已经琢磨起“如之奈何”的事情了......

    而陈巍密报的,则济南公刘继德在章德太子薨逝之后及丧期之间的一些表现,其中有几点,十分致命。比如,在太子丧讯传至时,刘继德正与一干宾客饮宴,闻讯先喜而后哀;

    比如,治丧期间,刘文济让诸皇子为兄长守灵,刘继德昏昏欲睡,极不耐烦,后又于府中与姬妾嬉戏,口出狂言;

    比如,章德太子下葬后,朝廷册立新太子的呼声渐起,刘继德又召集幕僚宾客密议,内容大致是如何联络收买朝中大臣,争夺太子之位......

    当这些情况从陈巍这里得知时,刘文济虽然保持着一个帝王怀疑一切的习惯,但情绪也明显受到影响,语气都阴冷了下来,目光冷冽而锐利地盯着陈巍:“这些情况属实?”

    “句句属实,济南公言行举止,甚少遮掩,证人颇多,随时可供陛下查核!”陈巍以一种谨慎的姿态,向刘文济保证着。

    闻之,刘文济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疲惫的声音方从嘴里吐出:“朕知道了!你退下吧,济南公府的一举一动,交结了什么人,又有谁响应,都给朕如实记录!”

    待陈巍离去,刘文济不由挺直了上身,整个人周遭仿佛环绕着一股阴沉之气,气息也慢慢急促起来,终是忍不住怒斥一声:“蠢材!你也想当太子!”

    虽然内心愤怒不满,但刘文济再一次深刻地认识到,新太子是他与大汉帝国,不得不面对的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几乎伴随着他整个统治末期生涯。

    而围绕着新太子的推举,快速地在帝国上层形成了一个政治旋涡,几乎将所有中枢朝臣都吞噬其中,只要在这个权力场间,少有能置身其外者。

    在这件事上,大汉帝国上层的权贵们,似乎都一一苏醒了,包括那些家世显赫,但在岁月流逝之下,已经渐渐边缘化的开国公侯,元从故旧。而这种斗争,几乎是无法避免的。

    勋贵大臣们,实在给了皇帝刘文济半年多的缓和时间,希望他能从丧之之痛的阴影中恢复过来。因此,一直到建隆二十年春,随着京畿道布政使柴熙让(前以吏部尚书职出任)上奏,请立太子,早定国本,这场酝酿了半年多的暗流,终于彻底暴露了出来。

    紧随柴熙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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