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越来越严重,这份支撑,也越来越显勉强罢了。

    另一方面,漠北契丹不只要面对着来自乃蛮、室韦人的外部威胁,其本身还面临着严重的人口流失问题。在南边,汉帝国经营下的山阳漠南地区,日益繁荣,畜牧发达,牛羊众多,草场也更加肥美,对漠北的众多契丹部族吸引力十足,有选择骚扰抄掠的,也有南下归附的。

    东北的饶乐国,其王刘昕那可是具备大汉皇室与契丹王室双重血脉的人,当然,对塞北的这些游牧民族来说,谈血脉什么的还是太虚,关键在于慕强趋利的心理作用。

    漠南地区虽好,但毕竟距离汉帝国过近,同时,早没有漠北部族的空间了。饶乐国则不然,作为世祖皇帝钦定的第一批封国,从草原部族的角度来看,其条件并不算差,治下拥有大片丰美的水草、土地条件,十分适宜畜牧业之发展。

    并且,与安东饱受朝廷猜忌不同,饶乐国与朝廷关系始终亲善,联系紧密,并且长期得到朝廷明里暗里的扶持与援助。

    再加上,刘昕本身素质并不算低,虽无过誉之名声,也没有建立什么显赫的功绩,但在常年的为王治国经历下来,也逐渐摸索总结出了一套融合汉家法制结合当地民情的国家治理规则。

    当年,世祖驾崩,诸王赴京奔丧,好兄弟刘晔又给了他一番良言善见,他也听取了,开始了持续性地向漠北地区吸取招揽人口的政策。

    对于漠北的部族们来说,哪怕仅冲着饶乐国更低的税赋与贡献,都愿意去,何况,还能从兴国王廷(饶乐王城名兴国,位于今齐齐哈尔西南)获得草场与水源,还能获得饶乐国的保护。

    自雍熙早期开始,从漠北契丹辖下,东迁南下,归附于饶乐国,对于这种情况,漠北契丹自是设法阻止,一度引发动乱,还是在耶律隆绪于王廷召集诸大贵族、部落长,进行了一番减税动员,降低部民负担,又在大兴安岭褶皱带西缘的丘陵地区建立了严厉的军事管控后,向饶乐国的人口流失方才得到真正控制。

    但即便如此,前前后后,饶乐国也从漠北契丹薅了近十万人口,极大地弥补了丁口子不足,增进饶乐之发展。但漠北契丹的血,也在漫长的岁月中,快流干净了。

    到建隆时代,漠北契丹虽然仍是漠北草原上一霸主,却已肉眼可见地衰落腐朽,尤其在与乃蛮金国崛起之势相对比的情况下,更是相形见绌。

    众多内外在的因素导致,当刘金以侵国之兵东进之后,漠北契丹的抵挡,只会越发无力。到建隆三年中秋之时,漠北契丹已经陷入全面的崩溃,契丹人对漠北广大草原及诸部族的统治,彻底被掀翻了。

    这一场“辽金之战”,持续了四年时间,能坚持这么久,也得益于耶律隆绪的苦苦支撑,只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这个时空的耶律隆绪,还算不得巧妇。

    不过,耶律隆绪却也不负“大契丹王”的尊严,虽则金国兵锋强劲,金王刘金更是狡猾多智、勇猛善战,但从始至终,耶律隆绪都没服过软,一直坚定坚决地领袖契丹军队与之力战。

    四年间,双方在漠北水草丰茂之地,进行了大大小小几十次战斗,不过起关键性作用的只有两仗。第一仗发生在建隆元年秋,刘金在讨灭契丹于乌孤山以西众多部族之后,亲率五万金国主力东进,与八万契丹大军会战于土兀刺河上游地区(大致在今乌兰巴托)。

    那一仗,由耶律隆绪亲自率领,集中国中精锐,也赌上国祚气运,意欲一战而定乃蛮。耶律隆绪从小就成长在一种内忧外患、极度压抑的氛围中,土兀刺河之战,也几乎把他一生的豪气与烈性都打出来了,决战开启之时,甚至亲自带领皮室军冲杀。

    只可惜,今时之契丹军队,是一支丧失了当年魂胆,并且已经泯然众人的军队。作为契丹王,耶律隆绪虽然鼓足气力,起到的效果也是有限的。

    金兵则不同,不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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