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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的上层权贵们,除了少部分是因为参与西征,最终留下的原大汉将士之外,更多是帝国内部权利场上的失意者,甚至是失落者,有些人干脆就是在国内混不下去了,方才随着大流出国闯荡一番,只不过正应了三国广开国门、大肆延揽的政策。

    大伙到西北异域来,固然有一部分建功立业的想法在里边,但最内核的驱动,还在于升官发财。在这里,获得国内无法享受的权力、地位、名望与财富,若是日子还不如国内,那何苦来哉?

    大汉人口千千万万,多为一家之私计,拥有远大理想的人,实在不多,即便有,也很小概率会出现在安西三国这样的蛮荒之地。

    而在安西三国的“营所”体制下,尤其是作为基本构成单位的营所,这些以军事办法组织起来的耕牧战斗单位,其头头脑脑们,想的都是怎么增加财富、扩大土地、提升人口。

    而上层的权贵们,也想要更大的权力,更多的社会资源,包括领土、财富、人口、奴隶等,以此来满足本人及其宗族、部署富贵、宽裕的生活。

    这些目的,通过恢复生产,持续对治下河中原著民的剥削,事实上也能做到,但哪有对外掠夺来得爽快?大食国家最精华、最富裕的地方在哪里?在波斯!在巴格达!

    另一方面,在几年对河中地区的“去ysl化”大改造中,对当地的破坏也实在太严重,人口伤亡、流失严重,土地荒芜,生产停滞,经济倒退,想要慢慢地恢复发展,需要漫长的时间,而对诸多急功近利的大小军头们而言,他们等不起。

    对于上层权贵而言,也需要更广袤的资源获取地,通过财富剥削掠夺,以东向大汉母国,换取足够多供应他们体验享受的资源,比如丝绸、瓷器、茶叶、精米、细盐以及各种军事资源。这些东西,早在雍熙时代,就彻底需要付出代价去换了。

    统治内部的问题,属于内因,但“扩张派”,坚持继续战争的主张,还有极其重要的外在因素。那就是安西三国所处的“国际环境”,三国的核心统治阶层,都是汉人以及汉化极深的附属部族,他们在河中甚至是原黑汗国土上,都属于外来者。

    他们从政治、经济、文化、语言、历史上都与当地势力格格不入,冲突剧烈,尤其是宗教上的冲突,更是不可调和的。

    而大食诸国,即便矛盾重重、攻伐不断,但至少在信仰上具备强大的统一性。而三国的核心统治对群体,数量却是很有限的。

    如果从刘旻攻灭黑汗国开始算起,二十来年的时间下来,通过朝廷军事派遣、当地政策移民等等手段,西迁的汉人移民也才五十万左右。

    在雍熙十一年前后,安西三国的核心统治群体,即便把那些征服地区新归化的中亚旧贵族、底层蛮民加起来,也不足七十万人。

    这七十万人,却要统治上百万平方公里的广袤领土,以及数倍乃至十倍于他们的原住人口、部族,不断的战争。即便在建隆元年的当下,算得上统治基础的,也就百万上下。

    而三国需要面对的敌人呢,在广袤的大食地区,那些大大小小的王朝、国度、军阀、部族,所辖人口却是数以千万计。他们之间或许矛盾重重,此起彼伏,在没有外部压力的时候,相互攻伐也是常态,但ysl这个信仰的存在,让他们在面对外来者的威胁的时候,也能够做到起码的一致对外。

    安西三国之于大食诸国以及ysl世界而言,正是三头毁邦灭国、屠神灭教的恶龙,是值得放下成见、偕手并击的大敌。

    在进入雍熙时代的时候,中央母国对诸封国的支持,就仅仅停留于“道义亲情”上了,于安西三国而言,则相当于丧失了最重要的“外部”扩张力量源泉,从一个衣食无忧的“富二代”,逐渐演变成艰苦奋斗的“富一代”。

    于是,安西三国在河中地区的处境,就变成“单打独斗”了,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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