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平康朝的两届科举中,李沆等人通过贡举发掘、提拔了不少寒门出身的官吏。

    你要说康宗皇帝愚蠢吧,他对付起人来,还往往抓得住重点,打你要害。然而做出的事情,你又实在难以称之为聪明,当时还说出了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朕疾天下昏官冗吏多如泥沙,正欲澄清,何增新员?

    坊间有传闻说,前宰相李沆在归养之时病死,就是因为听了皇帝罢科举的举措以及那番言论后,一时激愤,气死了.

    因此,对于帝国天下士子、广大僚吏来说,朝廷于端拱二年三月重启的科考,是时隔整整五年后的一次恩次,此举注定收获人心,为天下士林、僚吏、学子所拥戴。

    同时,本次贡举,也是自开国以来,历届常制举中,最终参考人数最多的一次,足有八千多人,可谓一时极盛。

    皇帝刘文济以礼部尚书、同平章事陈尧佐知贡举,为大考总监。陈尧佐是在徐士廉遭贬之后,由两浙道上调中枢,拜相,这固然是一种“回报”,同时,礼部尚书同平章事,这样的官衔,已经几十年不曾出现过了。通过这项任命,皇帝也表明他对“德育教化”的重视,或许,这就是读书人春天真正到来的前奏.

    与陈尧佐一道被回报的,乃是兖国公王增,他从荆湖北道调任宣慰使,掌管朝廷中枢的喉舌,就冲他当初在继位之前的果断靠拢,即便他与王氏家族出的力并不起多少实际作用。

    而王增履任之后,兴奋之余,也更加卖力,毕竟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真正触摸到重振家声的希望。王增到任宣慰司的半年时间内,就用实际行动表现着他对新皇的支持。

    他与下属的僚属与笔杆子们,是挖空心思、绞尽脑汁,从方方面面、各种角度来论证皇帝继位的合理合法与合情,邸报上,更是连篇累牍地称赞皇帝继位以来所有的端重、谦和、宽容、礼贤之言行。

    康宗下葬,宣政诏颁,王增又组织人手,开始仔细研读、分析、审量,穷尽力气地挖掘其中先进的思想精华与政策理念,并从诸部司衙门乃至民间搜罗政论文稿,宣报之上,也紧跟着出现了大量政策解读。

    这甚至导致宣报的民间销量都有一定下挫,毕竟平民百姓、市井小民,谁关心这些啊,又有多少人舍得花那不菲的价钱去买枯燥的官报来看。当然,宣报是有一个固定市场群体的,其办报初衷也是出于政治宣传的目的,销量什么本就是次要的东西。

    而王增一系列的表现与举措,自然很中皇帝之意,大受刘文济认可与表扬。当然,王增的一系列操作,也饱受非议,毕竟过于逢迎媚上,有些人甚至把他祖父王朴摆出来了,老国公当年是何等风采,相比之下,王增今日之表现,岂不有辱先祖声名。

    对此,饱受过“家道中落”苦楚的王增,哪里会在意些许流言蜚语,比起那些非议,跻身中枢,光耀门楣,才是对祖父最好的汇报。若没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帝国上下,又有多少人会再想起、提起先祖呢?

    此番春闱,王增也以宣慰使的身份同知贡举,为大试副监。同时,刘文济又让集贤殿大学士、礼部侍郎杨亿以及大学士、秘书监朱祺为监考。

    杨亿与朱祺,一個是传统的博学鸿儒,一个湘江学派的扛旗者,二者之间在为政治学、思想道义方面的争论,已经延续二十多年了,二人从雍熙初期的太和楼里,一直辩论到端拱时代的庙堂上,也从当年的青年俊秀,成为了如今华发早生的学派领袖。

    主监考的阵容,可谓豪华,也表明着皇帝对礼制、德育、取士的重视,而与以往比起来,今年的春闱,透着一股迥然的气质,积极向上,又让人耳目一新。

    从结果来说,本届科考也是取士最多的一届,诸科加起来,足有428人被录取。当然,比起参考人数,录取比例实则是下降的。

    同时,在取士上的分配,刘文济也深得世祖、太宗之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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