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拜见。面圣之时,行礼的语气与姿态,也很显得很矜持,全然一副等着皇帝赐座的意思。

    对此,刘文济嘴角还是挂着浅笑,似乎没有一丝的不愉,照常与其赐座。刘文济找刘继昌来,自是为了安东国之事,不过具体事由,谈的是率宾知府曾会的问题。

    放眼全图,由帝国直辖,真正称得上飞地的,只有三处,率宾府、济州岛、良平县(新加坡)。而率宾府在维护中央权威上的压力,却是最大,压力自然来源于接壤的安东国。

    曾会在任上差不多有八年,军政一肩挑,表现很是出彩,不只牢牢地守住府事职权,竭力抗住来自安东国方方面面的侵蚀,还借着港口之利,把当地的经济发展经营得可圈可点。

    曾会干得好,对安东国的政商军民自然不会是什么好消息,曾会也逐渐成为安东上下的眼中钉、肉中刺,就在平康七年,曾会外出视察时,就曾遇刺,若非随扈拼死保护,早就作古了。

    而刺杀失败之后,没过多久,主谋以及几名从犯就被待到了,据其供述,是因为曾会此前治法严厉,断了他们的财路,因而采取刺杀的报复行为。

    然后,一干主从犯,便离奇死于狱中,再之后,就不了了之了。曾会倒是将此事“出奇”之处禀报朝廷,但并未得到重视,对此,曾会也没有坚持说法,只是在后来加强了自身及家人的安全保卫。

    察其经历,刘文济对曾会的感观自然格外良好,认为这才是勇于担当任事、敢于冲锋在一线的忠臣良吏。

    不过,当问起曾会的表现时,刘继昌给他的评价却很低,说他为人刻薄,施政严苛,导致治下一大部分士民(安东商民)不满。又提到安东王来京时,曾弹劾曾会,说他狂妄骄横,蔑视宗王,无视法度,刘继昌又给曾会安了个“离间宗室亲情、破坏朝廷与封国”关系的罪名。

    并且,刘继昌还当场表示,率宾虽然远在偏僻,但曾会一任八年,已然大大超出朝廷任期制度,吏部已经开始讨论给其调动的事宜,还是贬职.

    刘文济不信刘继昌听不出自己语气中对曾会的赞赏之意,他仍给出如此评价,于是接下来关于曾会,刘文济也只字不提了。

    紧跟着又问起辽东道布政使的安排,这是当下朝廷比较重大的一个空缺,同时也是“向刘之争”的新战场。刘继昌顺势就向皇帝讲起吏部公推的人选,殿中少监宋贻庥,刘继昌说他履历丰富、干才卓著,又是名门之后,足以胜任。

    宋贻庥乃是开宝名相、“开宝二十四臣”宋琪之子,当然更重要的,他是刘继昌的姻亲。对于这层关系,用几个月时间通读大汉权贵“各家家事”的刘文济,实则心知肚明,对刘继昌的“举贤不避亲”,依旧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反而笑呵呵地表示,朝廷公推,依制举才,总是差不了的

    到后来,刘文济已经完全不提召刘继昌的初衷,只是面带微笑地听其述职,至于其中诸多关于尚书令向德明“为政之失”的地方,也只是矜持地表示会进行调查。

    而可以想见的,等刘继昌满意地告退之后,刘文济的表情有阳光向阴沉转变之速。如果说此前只是不满,那么经过今日之事,刘文济已经在刘继昌身上打了个“×”了。

    此人,不足以再担任吏部天官,甚至不能再留在中枢!

    一时间,刘文济的脑子里,满满都是二十多年前,太宗继位之初,康王刘晔当街杀刘府恶奴之事,而近期的,则是刘继昌收了安东王刘文渊梁株千年人参以及一箱珍贵毛皮、珠宝的事情

    翻完旧账,刘文济则琢磨起,该怎么把刘继昌给赶出朝廷去。此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并且不是那么简单,毕竟刘继昌经过多年经营,在朝廷内部也有一大股势力,又有宗室的撑腰,要知道,在政事堂中,刘继昌可是唯一一名宗室代表了。

    刘文济对刘继昌的忌惮是小事,他顾忌的,乃是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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