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这个邻居和睦相处,但康居王刘晔却不是个安分的人,实事求是地讲,率先挑起争斗的,就是刘晔。

    当初,在大汉西征黑汗国的过程中,于阗国出军派粮,跟着西征大军,还是从黑汗国的尸体上汲取了不少养分,尤其在领土上,向北扩张了不少面积。

    这些领土争端,从黑汗与于阗二国“宗教战争”开始,延续到康居国建立,刘晔也将彻底继承了下来。

    当然,一切的争端,都是发乎于利益,而刘晔看重的,则是一个安全利益。毕竟,从地图上看,于阗国境距离他的王城疏勒太近了,这种卧榻之策的威胁,换谁都难以忍受,何况还是刘晔。

    即便,于阗主动北上攻击疏勒的可能并不大,但刘晔依旧不能忍受。于是,从雍熙三年起,在完成康居封国的基本建制工作之后,刘晔便开始把主意打到南边的于阗国身上了,屡屡派人挑衅,两国边境线上的冲突,日益增多。

    于阗国这些年,固然在走下坡路,但终究是一个有历史、有底蕴、有信仰的国度,连一度强劲的黑汗国都被熬走了,一个狐假虎威的康居国,又岂能吓到他们。

    面对刘晔的挑衅,于阗国这边自然是大为光火,也做了一些针对性布置,但整体上一直克制着,忌惮的当然不是康居国与刘晔,而是背后的大汉帝国。

    小矛盾,渐渐地酿成了大争端,到雍熙六年,在“康国”越发咄咄逼人之下,于阗国也有些忍无可忍了,尤其是一支康国骑兵悍然明犯于阗北方重镇鸦儿看(莎车),抄掠而去,这可是真正的战争行为。

    不过,刘晔与他的康居国可以肆无忌惮、有恃无恐,但于阗国还是心存顾忌,于是派出了宗室、将军尉迟宝相前来洛阳,沟通此事,为在这个冬春消弭争端做出最后的努力。

    同时,于阗国内已经在调派军队,充实边防,一场大汉西陲的藩国战争,也可能就发生在旦夕之间I。

    而尉迟宝相此来,说是寻求调解,实则更像是诉苦、告状,宣明态度的同时,也带有一丝质问。

    用他的话讲,康居与于阗两国的争端,若是康国一方擅自挑动,那请中枢发挥宗主国的职责与作用,为两国弥合,以免事态进一步扩大;

    若大汉也有责于阗臣国之意,那请讲明罪责,臣国必定改正赔罪;

    若康国继续无理取闹,刀兵相加,逼人太甚,那臣国采取反击反制措施,也希望中枢能秉持一个公平公理,公正对待

    一番说辞,有理有节,甚至把刘暧都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善加安抚,说要调查、上报一番云云。

    而关于两国之间的纷争,这么几年了,即便远在洛阳,朝廷自然也不可能一无所闻。至少大致情况,是清楚的,作为挑事的一方,康国这边当然站不住理,但那是大汉的封国啊,朝廷这边即便心中不满,也不好贸然表明态度。拖到如今,于阗国都上告洛阳了,中枢也必须得有个说法了.

    “南边还未消停,这西边又闹起来了!”刘旸伤神地捶了捶脑袋,语气间带有明显不满,问刘曙道:“此事,你以为如何?”

    对此,刘暧也显得有些牙疼,但显然早有考虑,径直道来:“平心而论,十三弟做得过了,冲突是他主动挑起的。于阗国作为大汉藩属,几十年来,始终谨慎事大,朝贡不绝,是为友邦,十三弟的做法,确有不妥!

    于阗对疏勒侵逼,已是克制,若非虑及洛阳态度,只怕战端已起。尉迟宝相此来,虽曰请朝廷调解,实则是要朝廷一个说法。

    也是在堵朝廷的嘴,若是两国刀兵相见,十三弟是兴无名之师,于阗则占据道义相抗。届时,于情于理,朝廷都不便偏帮一方.”

    “你这番分析,有些道理!”听完刘暧的回答,刘旸颔首道,但蹙起的眉头并无舒缓,思忖片刻,道:“但事已至此,为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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