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则是朝廷在棉布生意政策上的扶持,主要体现在税收上,为了鼓励纺织业的发展,努力解决大汉百姓穿衣问题,在布匹交易,尤其是棉布交易上,在每个流通环节,只收取百分之五的税,比起其他商品,已经十分优惠了。

    当然,在利润还未变现之前,兴奋是难以持久,尤其对曹永这种还算见过世面,也进一步窥探到商场上险恶一面的人来说,没落袋为安之前,是不敢有丝毫大意。

    一直到雍熙四年秋九月,当一艘名为“铁梨”的五百料货船,满载着香料以及曹永那480匹布,经松江口改道,西入长江,踏上前往洛阳旅途时,曹永方才稍稍松一口气。

    比较让他安心的,是船老大,以及船上的几十名水手,看着都不似良人,一个个凶悍无比,但也正因如此,才让人心安,没有这些,他就得始终担心寄托着自己身家性命的货。

    同时,曹永又不禁疑惑,那一船香料,可比他的布要值钱得多,布还占空间,船主为何愿意以那般低廉的价格帮他运货。

    不得不说,曹永还是具备一名草莽商人最基本的嗅觉的,不管是供货的老板,还是负责送货的船老大,显然都不可能只是表面呈现的身份那么简单。

    曹永所不知道的是,北返的路程,船上有人可一直默默地观察并考验着他。

    随着海外贸易的兴起,大汉周边海域活动频繁,每年往来无数满载货物的船只,有的能顺利实现大汉对外的交流。

    除此之外,有的船毁人亡,财富埋藏于深海,有的则以另外一种形式出现在市场上,而曹永购得的这批货,很大可能也有“特殊”的经历。

    上海县的野蛮发展,体现在方方面面,在各种阳光下的交易背后,也有数之不尽的黑市买卖,有太多来路不明的商品、物资、武器乃至奇珍异宝需要处理了。

    在上海县的地下交易中,多年下来,当然也形成了一套进出货规则,但深处利益链条上各个环节的人,未必对那样的利益分配感到满意。

    于是,有一些寻求突破的动作便很正常了,恰巧,曹永适逢其会,一个小商人,又来自京畿

    归途比预想中的还要顺利,只可惜,在开封就要下船卸货,没办法,黄河汛期还未过,水有些急,严重影响行船,船老大可不愿意为之冒险。

    货主的目的地就在东京,早已派人等着接货,身份就是船老大这种江湖草莽也不敢得罪的,毕竟这条航道还想跑。

    而比起布匹,香料的利润,在大汉,尤其在两京这样的城市,依旧处在利润高点。曹永辛辛苦苦,担尽风险,才贩得的布,赚取的利润或许还不如人家一船香料的零头,但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些事情是羡慕不得的。

    没办法,曹永只能在东京卸货,另找人车,准备运到洛阳去。通行的人建议就在东京销货,被慎思之下的曹永拒绝了。

    东京的行情当然不可能弱于西京,但这里终究不是他们的主场,并且,开封城的货源更多,运输更为方便,距离也更近,就导致开封棉布的价格,比之洛阳要低上不少。事实上,很多布商就专跑两京这条线,也能赚到钱。

    另一方面,曹永则考虑到西京那边约定好的收货方,第一次跑货,如非必要,绝不能食言。

    于是,又是一番折腾,曹永雇了十辆大车,从开封出发,前往洛阳。与其他地方不同,两京之间的治安环境可要好太多,很少有成群的商队被打劫,像这么一堆布则更没有太多打劫价值,处理起来麻烦。

    同时,两京之间还有一条“高速直道”,沿途山川河流,都有道路、桥梁联通,类似“换乘”的周折几乎没有,很方便。

    当然了,也是曹永在上海县时考虑得相对周全,没有把弹药打光,这额外增加的运输成本,仍足以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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