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断了,安东能打的也就这几样商品,绝对不能放纵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夷!

    于是,一场由商业利益驱动的,针对安东国东部山海地区蛮夷的打击计划,由此开了个头.

    从后续的发展看,这绝对是大汉商业史上的一次“经典操作”,虽然并不是发生在南洋地区那般远的地方,但依旧是对大汉几十年拓殖运动的一次深刻诠释。

    就在此后三年的时间里,安东东部蛮夷部族,被破家灭族者,达上百家,几万人沦为苦力,安东王府则趁势以极小的代价,提高了对东部临海地区的开拓度,安东国内的人口结构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而以安东贵族为核心,官商为羽翼,进一步统一了安东国内商品资源。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对境内夷部、乃至汉民的剥削上,只是后者作为真国民,相对较轻罢了。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在进一步提升对国内掌控力的同时,安东国内的阶级矛盾也在加重,来自部族民的反抗活动也在不断增加,但都在安东王刘文渊的强力或者说残酷打击下,灰飞烟灭,发展到后期,安东有许多世居当地的部族,彻底消失了.

    ——

    安东国内未来的风云暂不多表,回到上海港,有来者,自然也有去者。在北方客商不断南来的同时,从春夏之际自南面北来的商船,在交易完成,备好货物后,也陆续拔锚起航,准备顺着季风踏上回归的旅途。

    这些商船之中,除了汉人之外,以南洋封国以及天竺、大食人居多。至于曾经也算南洋航线上主角的土著商队,也在大汉对南洋诸岛的分封过程中成为了过去式,要么成为汉族的附庸,要么直接破灭,或者沦为海盗。

    最值一提的,或许还得是大食商人了,即便发生了残酷的“广州之变”,但在几年后的雍熙朝,他们又陆陆续续地从金洲海峡穿过,经良平港周转北上,到大汉本土来做生意。

    没办法,利益的诱惑实在不浅,精美的丝绸、瓷器,畅销的茶叶,只要拉回去,就能行销整个中西方世界,赚取海量的利润。

    因此,不管大汉在宗教政策上有多严格,对外来宗教态度有多恶劣,他们还是劈波斩浪地来了。

    最多,到东方之后,去掉头饰,藏起信仰,对于跑船的大食商人来说,还是金钱与利益更亲切些。更何况,那位传说中的掌握着世间生死伟力的“暴君”已经驾崩了,新继位的可是一位仁慈英明的皇帝。

    于是乎,大食商人又行了.

    不过,千帆竞渡的场面虽然壮观,对于初抵上海县,还未理清头绪的曹永一行人来说,却来不及观赏了。

    他们几乎迷失在这座崛起时间并不长的商业之都中,甚至一度有种乡巴佬进城的错觉,要知道,他们可是来自京畿,在见多识广方面,是绝对自信的。

    当然,不管是城市规模还是管理,京畿都不可能是此时的上海县所能比的,只不过这里的商业氛围实在太浓厚了,又不像东京那边始终有政治强权在上面压着,这里似乎才是大汉商人的天堂。

    各种帆船是两江(长江与松江)最好的装饰,水道上最忙碌的是那些导引船,货物到港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办理停泊及税费登记,如蚂蚁一般的力工搬卸着货物

    所有人都行色匆匆、四处奔走,仿佛慢一秒就会丢掉生意一般。

    沿松江两岸镶嵌着大大小小的码头,没有一处停罢,岸边是连排成片的各类建筑,以砖石、砖木结构为主,看着既干净整齐,又结实耐用

    一切的一切,既新奇,又震撼,又那么瞬间,曹永甚至产生了投身在这座港口城市一般,大汉帝国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这是与威严京畿完全不一样的壮观。

    当然,对于外乡人尤其是第一次来的人来说,这种表面的震撼与诱惑,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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