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搞好。

    其他州县,在此事上,或许还有手脚不干净的,为行宫贡献的同时,还顺便往自己怀里搂点。但刘继谦没有贪污的兴趣,一心一意地完成上命。

    论鸡公山行宫兴建过程中,哪家民夫死伤最重,毫无疑问,是作为“地主”的申州。

    从行宫修建,到如今御驾南巡,刘继谦已经苦苦支撑了两年半之久了,如今随着銮驾抵达,也是到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刘继谦的心里,自是喜悦与忐忑交杂,但当受到老皇帝将幸信阳,到城中夜宿的通知后,他大感压力的同时,也松了口气,他早已探明,銮驾沿途所过城池,就没有停驻参观的。今上意下达,申州的特殊岂不是一下子体现出来了。

    申州的城墙是修葺过的,整洁地不见丝毫青苔;护城河的水清澈见底,才整个更换不久;道路是整洁的,几乎一尘不染;巷舍楼栋也是精心装饰过的,绣带飘飞,色彩斑斓

    一切事物看起来都是那么地美丽和谐、欣欣向荣,然而,本该最生动活泼的申州士民,却显得那么没有生气。

    刘继谦亲率申州官民迎拜圣驾,气氛自然是烘托得热烈的,提前了解了下刘继谦,老皇帝果然想起了“皇叔旧事”。

    不过,或许是事情过去太久了,又或许是给徐王面子,再或许是他在行宫修建过程中的功劳表现确实打动了老皇帝。

    对于刘继谦与申州官吏,老皇帝态度很和善,准许刘继谦骑马随侍驾从,以示恩宠。

    行营大队,自然还是驻扎城外,当然,已经有些普通的随驾大臣开始在申州官吏的引导下,去办理入住了。申州官府在信阳西南的南湾湖水畔,修建了一片沿湖园林,楼宇屋舍,鳞次栉比,与周遭的湖光山色融为一体,环境极佳。

    那里的房子,自然是给随行臣僚们准备的,鸡公山行宫,那可是皇家离宫,可不是一般臣子能居住的。当初在避暑山庄的选址上,南湾湖这颗“豫南明珠”也是重要的权衡因素。

    一座行宫的落成,绝不只是山里那些宫殿建筑,除了南湾湖的园林区,还有提供包括军营、马场、猎场在内的一系列配套设施。而要把这些完成,仅靠申州三县之力,显然是远远不足的。

    同样的,如此规模的建筑工程,哪怕申州只承担其中一部分,对于申州来说,也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过去,申州财税进项,除了农桑渔牧,便是“过路税”了。作为中原道州连接两湖的重要枢纽,每年南来北往的商队旅人数量是极其可观,仅是做好迎来送往的服务业,就获取了不小的利益,自古占据交通便利者,往往大获其利。

    在加上申州本地特产的绿茶(毛尖)的产业优势,在过去的几十年中,除了上缴朝廷与道司的财税,以及官僚们的“利润”,申州官民还是积累了一笔客观的财富。

    但是,这些积累,都在泰康宫的工程中消耗一空。在当前这个生产力受限的时代,一切的成果都是底层劳动人民用流血流汗用双手成就的。

    那些光鲜亮丽的奇观,吞噬的就是黎民百姓的血肉,泰康宫选址在申州,固然是一种荣幸,但更多是一种苦难。至于像老皇帝所预想那般,通过大工,带动经济发展,给申州百姓带去福祉,只是一种自以为是的、水土不服的假想罢了

    进城队伍的人数并不多,最引人瞩目的显然是那座奢华而威严的銮驾,信阳官民依次立于道路两侧,肉食者挺胸昂头,黔首伏地垂首,表达着对圣人的欢迎。

    老皇帝是缩在銮驾内部,不肯轻易抛头露面,倒也不全是安全方面的考量,而是他自觉眼前这副形容,实在不好现于黔首面前,对于愚民,皇帝最好还是要保证一定的神秘。当然,根本原因还是,老皇帝对如今的糟糕形象不满意。

    不过,人虽然待在车驾里,但老皇帝心中却莫名地产生了些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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