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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民斗胆上告陛下,非薛家一门,就小民所知,仅京畿之内,因康氏逆案被毁家破财之良商善民便有数十家。皇城司看中的,何只一尊玉佛,更是薛家家财!”

    “还有这回事?”刘皇帝斜眼,瞥向嵒脱。

    注意到刘皇帝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嵒脱快速斟酌了下,拱手道:“小的不知。不过,因为康氏逆案,确实牵连了不少商贾家族,至于其中是否有冤屈,还需看具体侦办情况……”

    底下,薛彻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另,小民还曾打听到一则消息,那张尽谋求我家玉佛,是欲作为陛下嘉庆寿诞礼物觐献……”

    其言罢,刘皇帝老眼再度眯了起来,带着少许危险的光芒。不过,饱含猜疑的目光却直勾勾地落在薛彻身上,到此为止,他对此人也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

    凝视着薛彻,刘皇帝的老脸严肃得有些吓人,沉声道:“抬起头来!”

    薛彻缓缓抬首,露出他那张憔悴的充满故事性的年轻面庞。

    “你老实告诉朕,谁指使你敲登闻鼓告状的?”刘皇帝缓缓问道。

    闻此问,薛彻面露愕然,脸上闪过一抹惊慌,紧跟着拜道:“小民身负深仇,为雪冤屈,宁与恶贼同死......”

    “正面回答朕!”刘皇帝冷冷道:“到了御前,还敢虚言应付,朕且不管你家案情是否冤屈,再敢闪烁其辞,朕先办你个欺君之罪!”

    “陛下,小民...小民...”见刘皇帝发怒,薛彻脸色顿时又白了一分,支支吾吾的。

    “讲!”刘皇帝面上已然带着少许杀意了。

    见状,薛彻再也不敢踟蹰了,叩头道:“不敢欺瞒陛下,小民告御状前,曾前往洛阳府。小民听闻洛阳吕府尹公正无私,不惧权贵,因而求上门去,尽陈冤屈。

    吕府尹说,此案案情重大,皇城司更属于钦命衙司,洛阳府也无执法之权,小民想要洗刷冤屈,唯有登闻御告鸣冤,世上也唯有陛下能还小民父母兄弟一个清白公正......”

    又冒出个吕蒙正!刘皇帝心中,渐起波澜,这事似乎越发“有趣”了。

    “不只吧!”俯视着薛彻,刘皇帝还是那副渗人的表情,冷淡道:“你具述情况,恐怕不是一个通缉批捕的逃犯能够探听到的!开封的案情,就是吕蒙正也难尽数知晓,还有,你是如何混进西京的,还能见到吕蒙正!”

    到这个地步,薛彻自然不可能再有任何隐瞒,倒豆子一般将他所知讲来:“陛下,登闻上告,确实是吕府尹指教,小民所述,也确有一部分来自吕府尹。

    至于小民能够逃脱追捕,并且成功进去洛阳告状,乃是得一名义士指点相助......”

    “还有个义士,本事不小啊!”刘皇帝呵呵一笑:“这个所谓义士,是谁?”

    “小民不知,只晓得其姓郑,听闻我家冤屈,因而出手相助。”

    “遮遮掩掩,宵小之辈!”

    问到这儿,对这薛彻,刘皇帝已经没有其他兴趣了,摆摆手,冲嵒脱吩咐道:“将此人带下去,好生看守着!”

    很快,垂拱殿中安静了下来,刘皇帝老腰难以承受长时间的端正坐姿,整个人很快歪了下来,斜倚在御座上,但表情依旧沉凝,显然在思索那薛彻所言。

    过了一会儿,嵒脱小声试探着唤道:“官家对此人所告,心存疑虑?”

    “怎么,你对此案,也感兴趣?”刘皇帝一句话,怼得嵒脱心惊不已。

    嵒脱赶忙摇头道:“小的只是觉得,倘如那小民所言,那情节实在深重,竟然假为官家准备寿礼之名,害人敛财,实在是耸人听闻,丧心病狂......”

    “呵呵......”刘皇帝笑了两声,旋即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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