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汉朝也好不到哪儿去!”侯益抱怨一句。

    闻言,侯仁宝似乎吓了一跳,摆摆手:“爹,这话可不能乱说,侯家危在旦夕,要是传出去了,可就更加不妙了。”

    “滚!”侯益给了一个简洁的回应。

    侯仁宝屁股则未挪一下,反而腆着脸,说道:“爹,儿子想来,天子应该不会杀我们一家。”

    “为何?”

    “感觉。”

    原以为这个儿子能说出什么有见地的话,结果,果然没让他“失望”。

    “滚!”

    “儿子告退!”

    “再敢酗酒,我一定打断你的腿!说到做到!”侯益冷冷地说了句。

    闻言,侯仁宝缩了一下脖子,两腿微颤,忙不迭地退下了。

    回到书房,侯益独处,思及这段时间以来四处碰壁的经历,不免愁闷。良久,叹了口气:“失策啊!”

    “当初,怎么就迷了心窍,受那王处回的引诱。接受契丹伪命的人那么多,除了杜重威,朝廷也都赦其罪过。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侯益暗自嘀咕着:“不过,那逆子说得倒也不错,天子应当不至于杀我,否则绝不是这种反应。况且,老夫终究没有反叛,最后交出兵权,助朝廷对抗蜀军,也是立了功的。”

    “看这东京的情况,这些宰相们,并没有掌控住朝堂。一切,还得看天子的态度啊......”

    侯益虽从一贫里农夫,从军四十余年,从梁晋争霸,一直到唐、晋先后灭亡,先投靠契丹,又臣服大汉。一路从底层打拼到如今的地位,所倚仗者,除了那一身武勇之外,便是还算敏锐的政治嗅觉。

    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文化,但见识出奇地高,且很会说话,目光敏锐。在几十年的战乱之中,每每能站对队伍,屁股坐正。

    这一次,算是个意外。大汉成立之初,可怎么都看不出一个新生王朝的兴盛之像,就如当初李存勖时代的后唐一般。原本侯益也没有真叛乱,勾连孟蜀,也不过打算挟以自重。只是没想到,汉廷那般坚决,王峻那么能打,而新继位的天子,那么不好惹......

    所幸,在最后时分,侯益果断地又坐正了屁股,亡羊补牢。

    ......

    侯益在东京的情况,刘承祐这边当然有所了解,晾了他这么久,一方面是为了打压,另一方面,也是还没想好如何处置他。

    杀,是没打算杀的。冯道拜相之后,给刘承祐介绍了一番侯益,给刘承祐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论审时度势,臣不如侯益。

    在这方面,能让冯道都甘拜下风的,显然也不是个凡人。

    拖了半个多月,在侯益心态“被平静”下来之后,刘承祐终于想起了此人,传召。

    “罪臣参见陛下!”一见面,后裔便稽首拜倒,姿态放得尤其低。

    刘承祐打量侯益,给他的感觉,活似一个田舍老翁。

    “平身吧!”

    “罪臣不敢!”侯益仍伏在地上。此人,当真放得下身段。这副表现,看起来,倒好像刘承祐在欺负老人一般。

    “你口称罪臣,罪犯何事啊?”刘承祐瞥着他,问道。

    “大汉立国,罪臣迟迟未入京觐见,竟未及得见先帝君颜!”侯益声音洪亮地回答道,表现得很自然。

    见其避重就轻,刘承祐也就陪着他扯淡,将御案上的一封奏章盖起来,清冷的声音自嘴里吐露出:“你可知道,先帝是如何评价你的?”

    侯益一愣,盯着殿中地板的眼睛转了两圈,问道:“老臣不知。”

    “貌顺朝廷,心怀携贰。”

    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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