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微光,沉声道,他想起了十多年前西使的艰辛旅程,但与之相比,远征军将士的经历或许还要更惨淡些。

    杨业则继续道:“实不相瞒,在王都知来之前,我与王老将军以及殿下已然做下决议,准备拔营,南涉沙漠,经西域回返大汉!本是绝境求生,忧虑满怀,如今,我等更添信心了!”

    杨业说完,王寅武一时没有说话,而是稍加考虑,而后拱手道:“杨公,南涉流沙,还是太危险,更重要的,流沙以南,乃是轮台、北廷地区,至今尚在辽军手中,天山横亘南边之间,想要突破,甚难。

    今既已寻至,下官建议绕道,沿山缘向东南开拔,道路虽则荒僻,却更加稳妥。下官也可遣人联络河西,让卢使君准备好兵马与物资,以作接应,直接返回大汉!”

    王寅武的想法简单而明确,既然找到了远征军,那最重要的目标也就达到了,

    “殿下,老将军,你们以为如何?”听其意见,杨业问刘昉与王彦升二人。

    刘旸从杨业的语气中明显感受到他另有想法,稍作思吟,道:“我只一帐下,当听军令。”

    王彦升则还要干脆些,也无意打什么诳语,猜什么谜语,径直问道:“重贵,你有什么想法直言吧!”

    “此事,却非我所能一言而决!”杨业却叹了口气,道:“我有意,继续执行此前所议计划,不过,王都知至,情况有所变化。如其所言,改道避走沙漠,确实更加稳妥!”

    他这话一出,王彦升当即表明态度了:“若无王寅武,我军的路,就在南方,甚至用不了多久,就要开拔起行了!

    数十年前,契丹铁骑,远涉流沙,臣服西州回鹘;十年前,辽军西征,亦是走此道;同样的道路,契丹人能走,我大汉将士,走它一遭又如何?

    我们一路从漠北撤到此地,千般辛苦,万番艰难,还差这点脚程?”

    当然,王彦升这般态度,也不单纯是为了拼一口气,放些豪言。只与杨业交换了一番眼神,就大概理解杨业的考虑了。

    在场之人,王彦升大概是王寅武之外最熟悉西域情况的人,而通过与王寅武的谈话,对西域的形势也有了最新的认知,也使得他们思路得到开阔。

    王彦升操着他那低沉沙哑却又强势的语气,盯着王寅武道:“王都知适才曾言,时下西域,乃是三方相争,大汉、黑汗、辽国相互牵制,僵持不下?”

    王寅武点了点头,这些军事情报,武德司自然有搜集,而作为河陇地区的头领,自然熟悉。

    “实则去岁进入秋季后,就已经是黑汗与大汉相抗了,辽军只一残部,退守天山北部,城只轮台、北廷二城,兵不过四千,民更寡缺,只是依靠山地之险,扼守关隘,方才苟延残喘。

    郭进将军曾一度想要北上讨击,消灭这股辽军,而后将黑汗军队赶出西域,不过受制于兵力不足以及黑汗军的牵制,未能成行。

    此番,朝廷遣师西援,西域已有近三万汉家儿郎,若再加上那些仆从的回鹘人,以及自发前往的回鹘余裔蕃人,兵力已然十分充沛,又要河西调度粮草军械,以作支持,纵然黑辽联合起来,也非敌手。”

    “二公是想夺取辽军余孽占据的二城?”说着说着,王寅武反应过来,惊问道。

    “王都知果有见识!”杨业也开口了,正色道:“原本只欲归国,若能顺路配合西域将士,拿下盘踞轮台、北廷的辽军,也算戴罪立功了!”

    “老夫绝不愿窝囊地回国!”王彦升一双老眼变得格外犀利:“这支残军,情势比我们好不到哪里去,同是孤军,若得两面夹攻,我军便是神兵天降,出其不意!”

    这这么片刻的功夫,王彦升与杨业几乎达成共识了,而闻之,王寅武却眉头一锁,迟疑道:“如此,是否太冒险了,将士们情况如此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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