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下幽州,自然更好。倘若不行,赵延寿则转攻涿、易,结汉民,据范阳而守!至不济,成为我们钉在幽燕的一块楔子,时时威胁蓟城,为将来做准备。具体如何,只能看赵延寿,视情况抉择了!”

    听魏仁浦这么一说,再转念一想,好像就没那么大的难度了。

    一定程度上,刘承祐甚至更希望,赵延寿选择第二条路。

    “不管赵延寿那边情况如何,在南线,我军继续出击,给他牵制辽军,缓解他进兵压力!”没有把小心思表露出来,刘承祐郑重地说:“定州、莫州那边战况如何?”

    提及此事,郭荣立刻禀道:“定州这边,罗彦瓌与李筠合军,已逼近安喜;瀛州那边,慕容延钊也率军拿下高阳,配合何福进攻任丘;韩通率两营马军,在保遂一代活动,策应两翼。虽斩获不小,但各部伤亡已有上千士卒。”

    听完,刘承祐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吞并了晋卒的龙栖军,大军过万,兵强马壮,再加被分化驻守剩余燕兵与招收的成德勇士,可用之卒,两万余。

    但眼下,除了随张彦威去截萧翰的第一、二军(已在回师途中),剩下的为了配合赵延寿,几乎全部动了起来。

    明显是忌惮刘承祐军的缘故,耶律阮留下驻守南京道的军队不算多,但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有两万多人。原本,刘承祐是只欲赵延寿这一军行动的,说什么紧以那部燕兵赌他一把,然而现实是,连他的龙栖军都得出全力......

    赌博真不是件好事,上瘾,一旦下了本,就被套牢了,甚至于为了看到汇报,还不得不继续投入。

    此时,刘承祐有一种感觉,自己貌似把自己捆绑到自己发动的战车上了。没个结果,根本停不下来。

    “兵力仍旧不足啊!”刘承祐感叹一句。

    眼见着,夏收过后未及填满的府库,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刘承祐有些头疼,有些心慌。现在,他不缺武器,不缺甲胄,甚至农民丁壮都能短时间内聚集不少,但,就是缺粮缺布。

    “真定的兵马,不能动用!”魏仁浦则提前给他打好预防。

    现阶段在真定,只有刘承祐的亲卫营与向训的第三军还在。闻言,刘承祐摇了摇头:“我无意再动真定之军。”

    说着,有点苦巴巴地努了下嘴:“纵使想动,也无力啊!”

    呼出一口浊气,刘承祐吩咐着:“传令诸军,继续保持对南线辽军的压迫。不过赵延寿既然已经突破了南易水,让他们都给我收着点打,适当给到压力,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是!”闻言,魏仁浦提笔便书写着命令,润色一番。

    “这一仗打完,成德以北,幽州以南,估计要被打烂了......”刘承祐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忍。

    “倘若真能拿下幽州,这些代价,都是值得的!”郭荣说道。

    当然值得,哪怕再付出几倍的代价,也值得。甚至于,刘承祐存着的最阴暗的心思,就是将幽燕之地打烂。以一隅之殇,还取刘家江山北部边防数年的和平,而图将来。只是这种心思,绝不会表露出来,永远不会说出来。

    “不知那契丹主得知此消息,会如何反应?”刘承祐突然想到了耶律阮。

    “那留给赵延寿的时间,更少了!”向训说道。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刘承祐却大概明白了。不需多,耶律阮只要派支偏师回军,那么赵延寿就更难了。至于会不会影响耶律阮向上京进军的进城,结论是,影响不大。

    言谈间,陶谷自二堂现身,弯腰躬礼,做足了姿态,方才入内,向刘承祐道:“殿下,定州来报,定州豪帅孙方简,闻殿下发兵北伐幽燕,自狼山率所部三千军,南下助战!”

    “咦......”刘承祐诧异了。进驻真定后,刘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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