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秋初到冬季这段时间里,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下雾,但是河面上的雾都是水雾,一般只是给人朦胧的感觉,透视性还是不错的。可眼前这些雾,整个的发白,我穷尽视力,也只是看到一片白色。

    张凯龙和我一样,双眼瞪的滚圆,惊恐之情尽在脸上。

    陈老三也不再划船桨了,双手像我们一样捂住了耳朵。

    事后我琢磨了一下,大概陈老三在黄河上混了半辈子,他深知黄河的的恐怖,所以在这片水域上尤其的谨小慎微。

    也许他有过类似的可怕经历,这些经历已经印在了他的脑海深处,成了梦魇,所以一见到这种景象,人就一下子变成了“懦夫”。

    奇怪的是船孩子缓缓的向前行驶着,就好像水里有人轻轻的推着一样。

    这时候我胸口的那种压抑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几分钟后已经变成了隐隐的疼痛。我有种预感:今晚将是我活到这么大,遭遇最凶险的一晚。

    船还在继续行驶着,不快也不慢,这几分钟里,我们三人都是双手捂着耳朵,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

    时间久了,这样会很累,于是我下意识的一扭头,瞟了一眼船旁的水面,顿时,我浑身就像被电了一下!

    我看到原本淡黄色水面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这情景,就好像小船行驶在一条灌满了鲜血的河里,这不是最令人恐惧的,最让人恐惧的是鲜血似的河里飘着的东西。

    那竟是一团团的头发!

    人的头发和其它动物的毛发还是很容易区分的,这一团团的头发,有的乌黑,有的花白,也有的灰不溜秋的,就好似一个个头朝上的拖把!

    相对于鲜红色的河水,这一团团的头发更令人恐惧,也让人十分好奇。

    哪里来的这么多头发?上游漂下来的?我第一时间是这么想的!也算是一种条件发射般地反应吧!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就算是理发店里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头发,况且这些头发还不是散乱的,而是一团团的,就像是把整个人的头皮揭了下来一样。

    把头皮揭下来?这么一想,我浑身又是一阵电流。

    视线就移到了靠我最近的一团头发的下面,恰巧船身激起的水波荡了一下,那团头发一晃荡,透过血红色液体,我就看到了头发下面的东西。

    那竟然是一张煞白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