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太过巨大,这两派以后恐怕不可遏制。”

    他不知道原本的历史上有没有这一次的佛道之争,但是他知道古今中外任何一次教派之间的碰撞都必然轰轰烈烈影响深远,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几年、十几年甚至上百年,但无论任何一方最终获胜都将夺去这片土地之上传播教义的权力,势力将会空前膨胀。

    一旦连朝廷都不能予以压制,后果极其严重。

    马周明白其中的凶险,面色凝重的应下。

    “其余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无论是按照租用调制那样继续以谷物、布匹、绢帛以及徭役向佛道两派收税,还是如同商税那样只收取钱帛冲抵税款,都在于你与民部详细商议之后确定,我在这方面并未有太多的建议。”

    顿了一顿,房俊看着马周,问道:“这件事其实你不必率先站出来的,这是一桩大功但同样蕴藏着巨大的危险,会有人按捺不住跳出来的。”

    谁率先推行佛道两派之税改,谁就面临巨大危险,但如果没人站出来,刘洎必然要主动承担这个任务,文官领袖也并不是躲在幕后挑动党争就能行的,关键时刻也要有为了全体文官谋福祉的担当与勇气。

    可现在马周站出来,刘洎躲掉了有可能的危险,等于捡了便宜。

    马周笑着摇摇头。喝了一口茶水,浑不在意道:“自古以来的朝廷大同小异,有人忙着做官、有人愿意做事,吾是那个愿意做事的,官职大小其实并不在意。吾若不出头,这件事中书令无可推脱,可他们那些人必定在施行的过程中过多的考虑妥协、交换,最终一定会把这件事搞砸。吾不在乎他们是否争权夺利,也不在乎吾是否会被充当为牺牲品,只想将这件事促成,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如此足矣。”

    时至今日,佛道两派早已发展成为庞然大物,几乎占据了大唐境内教派之顶端,其余那些乱七八糟的教派无可与之比肩者,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无论怎样改朝换代,这两个教派只会越来越昌盛。

    而佛道越是昌盛,占据的土地就越多、裹挟的人口也越多,天下财赋过多的被这两大教派吸食,苦的只能是百姓。

    他愿意做一个先驱去斩断这两大教派吸食天下膏血的触须,给天下百姓抢夺下来更多的钱粮,让更多的百姓活下去。

    为了这样一个目标,他宁肯自己冲入荆棘、遍体鳞伤甚至身死魂消,也不愿那些“官蠹”为了利益之争而坏了大事。

    房俊做不到这般大公无私,所以愈发敬佩,叹气道:“与你为友,压力很大啊。”

    “呵呵,二郎莫要自谦,你不仅率军征战开疆拓土,同样也在民生之上做出了卓越成绩,现如今提起骊山农庄谁不是赞誉有加?将半座山峦贫瘠山地、数以万计的流民安置于此还能带领他们勤劳致富,甚至恢复了三皇治世的集体运作方式,不愧于当年太宗皇帝评价你的那一句‘宰辅之才’。你们好友,志同道合,自当砥砺前行、携手并进,为天下万民谋福祉。”

    送走急促促赶去民部寻找唐俭的马周,房俊一个人喝了口茶水,摇头轻叹。

    任何时候都会有一些热血澎湃的理想之士,不求富贵荣华、钟鸣鼎食,不惜官爵权势、锦绣前程,也要拼却一切去做一些为国为民的高尚之事。

    也正是这种“家国天下”的情怀,才能让这个民族在一次又一次的黑暗之中涅磐重生。

    李勣没有经由通禀便走进来,一身官袍、相貌清癯,自顾坐在房俊对面。

    回过神的房俊连忙取过一个干净的茶杯斟茶。

    李勣喝了口茶,面无表情:“原本给刘洎挖的一个大坑却被马周跳了进去,是否感到灰心沮丧?庙堂之上讲究堂堂正正,龌蹉隐私的手段只能贻笑大方,你差的还远。”

    房俊恭恭敬敬给对方斟茶:“是,小侄性情愚钝、上不得什么台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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