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否则就算是“盗耕种”。

    《贞观律》规定,“诸占田过限者,一亩笞十,十亩加一等,过杖六十,二十亩加一等,罪止徒一年。若于宽闲之处者,不坐。”

    “盗耕种公私田者,一亩以下笞三十,五亩加一等,过杖一百,十亩加一等,罪止徒一年半。荒田,减一等。”

    “诸妄认公私田若盗贸卖者,一亩以下笞五十,五亩加一等,过杖一百,十亩加一等,罪止徒二年。”

    “诸在官侵夺私田者,一亩以下杖六十,三亩加一等,过杖一百,五亩加一等,罪止徒二年半”……

    占田过限、“盗耕种”公私田、妄认公私田盗贸卖、在官侵夺私田等等,都是严重的违法行为。

    罪责既定,无论官民一并处罚,绝无枉纵,只能“罚赎”。

    现在“罚赎”之制已经废黜,只要“三法司”定罪,足以将河南世家彻底打倒。

    裴怀节几乎无语,只能说道:“律法不严、监管不力、贪心不足……诸多原由兼而有之,朝廷是打算追究到底吗?”

    纵然律法昭昭,那天底下哪一个世家门阀不侵占、兼并土地?

    没有土地,何以传家?

    他倒是希望朝廷将天底下的土地都丈量一遍,然后将所有世家门阀侵占之土地悉数回收,且追究侵占之罪责。

    不过这显然不可能。

    以河东世家为例,强制接管其盐池尚有商榷之余地,可若是一举将其门阀侵占之土地全部收回并且追责,信不信河东世家马上就敢举旗造反?

    全天下的世家门阀都将是河东世家的友军!

    果然,房俊摇头道:“法不责众,朝廷岂能不顾天下大乱也要追究到底?不过这些田地确实是世家门阀非法侵占,肯定要有一个说法,以我之见,陛下大抵是准许各家对侵占之田亩以金购买。”

    裴怀节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就以这个说法与河南世家沟通,待到丈量田亩完毕之后对侵占之田地登记造册,而后朝廷如何处置,再行讨论。”

    这才对嘛,困扰世家门阀多时的谜底终于揭开了,房俊撺掇、鼓惑陛下在全国范围之内丈量田亩,就是想要将这些被世家门阀侵占的土地清查出来,而后卖给世家门阀,获取巨额财富。

    对于世家门阀来说,这笔钱拿得肉痛,却也不是不可接受,最起码那些侵占的土地由非法变成合法,光明正大的记载于县衙土地账册之上,往后子子孙孙皆可传承。

    “正该如此!”没怎么说话的李泰开口,欣然道:“任何事情都需要及时有效的沟通,只要知晓中枢施行政令的意志,又何必做出抵制阻挠之事?说到底那些土地都是非法侵占,能够花钱购为己有,既得到了土地,又给了陛下台阶,何乐而不为呢。”

    裴怀节道:“殿下所言甚是,只不过先前许尚书来势汹汹,什么话也不说清楚,难免造成误会。现在既然说开了,无论洛阳世家还是河南门阀,自然全力配合中枢政令之实施。”

    李泰不愿这般揣着明白装糊涂,摆摆手:“汝自去与洛阳世家沟通吧,速速定夺,莫要耽搁中枢政令之实施。”

    居然下了逐客令。

    裴怀节苦笑起身,知道自己往后已然成为魏王面前的“恶客”,却也无可奈何,施礼告罪之后退出,脚步匆匆的赶赴各处洛阳世家的府邸。

    之前不知“丈量田亩”这道政令背后的真正意图,所以各家都仓惶至极,迫不得已采取抵制之手段。

    现在既然知晓中枢是打算由此敛财,那就不必过多担忧。

    虽然这必然是一笔巨款,但与能够得到朝廷承认侵占之土地合法化相比,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

    官廨内,李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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