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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德懋顾不得什么体面了,房俊既然敢带兵冲击郡王府甚至放火,足以见得此人果然如传说一般是个“棒槌”,谁知道他会否当真下令放箭?

    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赌房俊的胆量啊……

    他连忙道:“房俊你冷静一些,无论如何令兄不是没事么?今日你若罢手,我们父子念在你护兄心切的份上不做计较,只需前往陛下那里做个澄清即可,可若是你一错再错、一意孤行,着实不好收场啊!”

    房俊道:“你如何知晓我兄长无事?”

    李德懋:“……”

    懊恼得差点自尽,我这是不打自招了?

    李神符与李文暕几乎想要冲上来将这个笨蛋一刀捅死,人怎能笨到这个地步?

    李神符怒道:“你就站在那里,看他敢不敢杀!”

    李文暕也道:“他若敢杀,襄邑郡王府上上下下便与他房家不死不休,定会给你复仇!”

    李德懋:大兄早早死了,我若再死,这份家业就都是你的了对吧?

    “我家在倭国也就产业,正好有管事回长安来会账,所以我才知晓令兄遇刺一事,但此事的确与我家无关啊!想来定是那李少康胡乱攀咬,房俊你要冷静啊!”

    房俊却不管这些,他看到有人自外面冲过来,便缓缓抬起手:“预备……”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一队顶盔掼甲的步卒自外头猛冲进来,横刀如林,将房俊亲兵结成的阵列冲出一个豁口,直达近前。

    被好几支硬弩瞄准的李德懋差点哭出来,疾声大叫:“李将军救我!”

    为首的李君羡看了看半蹲在地持弩瞄准的悍卒,再看看浑身发抖犹如筛糠一般的李德懋,又抬头看着熊熊燃烧的襄邑郡王府正堂,只觉得心都揪了一下,他素来知道房俊胆子大,但是大到这种程度却依旧令他震惊。

    他可不信房俊不知道房遗直没死。

    既然明知房遗直没死,还要这般嚣张跋扈,所为又是哪般?

    李君羡上前两步,看着坐在马上正举起手掌即将下达必杀令的房俊,抱拳施礼,苦笑着道:“二郎闹得好大动静,陛下在宫里都已知晓,命末将前来召见二郎入宫。”

    房俊放下手,冷笑道:“想来你是通知陛下的吧?呵呵,统兵大将无宿卫宫禁之职权却可夜入宫闱,李君羡你本事很大啊。”

    李君羡有些冒汗,连忙解释:“非是末将通知,而是这么一把大火,整个长安都看得见,陛下自然也看得见,故而急召末将,令末将前来,召二郎入宫询问详细。”

    房俊用马鞭指着李神符:“老匹夫,你与我一道入宫面君,当面对质,如果此事的确是你在背后谋算,那我与你不死不休!”

    李神符自是不愿去的,不过这时候由不得他,且不说他不能任由房俊破门而入纵火之后还毫发无损,人家李君羡奉旨前来,总不会只召见房俊一个……

    果然,李君羡颔首道:“陛下有旨,襄邑郡王一同入宫,当面对质。”

    李神符:“老夫怕你不成?你这般嚣张跋扈、无法无天,老夫就算舍了这把老骨头,也定要与你分个对错!老夫当年跟随高祖皇帝南征北战打下着大唐江山,如今垂垂老矣却要受你这等幸进奸佞之欺辱,苍天不公啊!”

    先将此事定性,然后吩咐两个儿子:“马上前往河间郡王府与韩王府,见到河间郡王与韩王之后让其召集宗室前往承天门,老夫就不信,堂堂宗室子弟、太祖血脉,难不成任由此等混账欺压凌虐?”

    李元嘉是宗正卿,李孝恭是宗室事实上的领袖,这两人虽然都与房俊私交甚笃,前者更是其姐夫,但事关宗室之荣誉、颜面,就不信这两人还会站在房俊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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