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之下,长安破城已经不可挽回,晋王入主太极宫也成定数。这个时候你不好好表现,争取站在晋王殿下身边以待将来,反而出处作妖,岂是明智之举?”

    程咬金没有回答,喝了口茶水,觉得水有些凉,将再次煮沸的水壶提下来,先给萧瑀水杯之中斟满,又给自己斟上,不答反问道:“你们兰陵萧氏在江南向水师摇尾乞怜,甚至配合水师收拾残局、攻略江南,为何你身在朝中却又辅左晋王?”

    随着江南私军在燕子矶被水师一顿炮轰,整个江南之地一片糜烂,各大家族、门阀惶惶不安,唯恐水师趁势席卷江南侵占各家的利益决断各家的根基,于是在兰陵萧氏居中转圜之下,几乎尽数向水师臣服。阑

    在这其中,兰陵萧氏居功至伟。

    而在长安,萧瑀却又背叛皇帝投入晋王阵营,为了晋王的大业出谋划策、殚精竭虑……这明显是人格分裂的征兆。

    一方面帮着水师稳定江南保证皇帝的执政根基,一方面又辅左晋王废黜皇帝窃取皇位……一方成功,就意味着另外一方失败,两相抵消之下,就等于原地不动,那么折腾来折腾去的意义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只是不肯服老,想要展示自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

    吃饱了撑的么……

    萧瑀眼角跳了一下,闭口不答。

    难道告诉程咬金自己是看好晋王能够夺位成功故而鼎力扶持,江南家中之所以与自己背道而驰纯粹就只是害怕被水师连根拔起?阑

    雨水打在雨棚上淅淅沥沥,篝火正旺,不远处河水流淌,数以万计的军队缓缓前进。

    沉默良久,萧瑀道:“你认为即便晋王现在距离胜利仅只是一步之遥,却依旧不能成就大业?”

    有些话他已经不需问了,程咬金之所以在晋王大军背后跳来跳去。蠢蠢欲动,就是要威胁晋王使得晋王不敢拼尽全力去攻打长安城,进而形成南北夹击的局面。

    所以程咬金的立场已经明确,是站在皇帝那边的。

    但萧瑀不明白程咬金的想法,任谁现在去看当下形势,都是晋王已经胜券在握距离胜利一步之遥,皇帝只能负隅顽抗,覆亡是迟早之事,绝无回天之力,为何偏偏程咬金就敢在这个时候坚定的站在皇帝那一边?

    以他对程咬金的了解,这厮只忠于李二陛下,对于大唐、对于李承乾,绝对谈不上什么忠诚……

    他开门见山,程咬金倒也开诚布公:“房俊还率领五千精锐驻守在玄德门外,随时都可以狙击玄武门的叛军,或者守卫太极宫。”阑

    萧瑀蹙眉道:“诚然,房俊算得上年青一辈当中的佼佼者,军功战绩较之你们这些贞观勋臣也不遑多让,但他不是军神,就算是李靖在这等局势之下也回天乏术,他岂有力挽狂澜逆天改命之神通?”

    如果房俊依旧是右屯卫大将军,执掌右屯卫数万将士镇守玄武门外,那么的确有可能成为一个变数。但现在右屯卫已经在李大亮暗中对中下层军官威逼利诱之后彻底崩溃,区区五千兵马如何敌得过李道宗麾下万余精锐?

    更别说柴哲威的左屯卫在肃清玄武门外之后,随时可以由玄武门入宫增援……

    无论怎么看,这一仗都是必胜之局。

    程咬金直起腰,倚着撑起雨棚的柱子,两条腿伸开,手里捧着水杯,眼睛望着雨棚外黝黑的夜幕,缓缓道:“你相信太宗皇帝的眼光么?”

    萧瑀颔首。

    若论及知人善任、提拔人才,古往今来的帝王之中,太宗皇帝最起码排在前三。阑

    他也想起太宗皇帝当初对房俊的赞誉:“太宗皇帝曾说房俊‘此子有宰辅之才’,但那又如何?房俊的确文才冠绝当代、武略甲于军中,假以时日的确能够出将入相,成为一国之宰辅。但他并无通天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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