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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崇真领命,转身进入院门,不久回转,脸色很是难看:“启禀越国公,殿下的近身内侍说是殿下白日里精疲力竭困顿不堪,此刻已然歇息,无论是谁前来也不会接见。卑职不敢强闯入内……”

    房俊眉毛一挑,心中不安。

    按说这些皇子白天的确累的要死,一项项葬礼程序简直能扒掉人半张皮,岂是好受的?此刻酣然入睡乃是常理。但明日大殓,太子就将当众诵读祭文,等同于以新皇之身份示于人前,而后与殡礼一同进行新皇登基之筹备……李治对皇位志在必得,值此关键时刻,无论他怎么想、怎么做,也断然没有安然入睡的道理。

    既然不可能睡下,为何避不见人?

    抬脚便进入院门,李君羡、李崇真与一种兵卒紧随其后,涌入院内,众人直抵房舍前雨廊之下,看着门前站立的几个内侍,房俊温言道:“吾奉太子之命前来,有要事与晋王殿下相商,烦请入内通禀。”

    为首一个内见礼,之后说道:“非是吾等敢于阻拦越国公,只不过殿下先前有吩咐,今日着实累得狠了,身子极不舒服,要好生睡一觉缓一缓,故此不准任何人入内求见。”

    房俊脸色沉下来,沉声道:“速速入内通禀便是,若晋王殿下责怪,自有吾一力当之。”

    那内侍却依旧摇头:“殿下严命,奴婢不敢擅专,越国公请回吧。”

    房俊再不废话,回头对李崇真道:“冲进去。”

    “喏!”

    李崇真也意识到不对劲,既然房俊发话,便对两个麾下一摆手,那两人冲上前去越过几个内侍,猛地将门撞开,然后李崇真带人直接冲进去。

    门前几个内侍大惊失色,连连呵斥,为首那内侍更是厉声骂道:“混账,想要造反不成?晋王殿下困顿疲乏不见外客,汝等却毫不顾忌殿下之身份恣意硬闯,眼中还有殿下么?汝等太子爪牙穷凶极恶、为虎作伥,难道非要害死晋王才肯罢休?日月昭昭,天理何在!”

    骂到后来,更是跪伏下来,以首顿地,哭天抢地:“……陛下啊,您可睁眼看看吧,你魂灵不散、尸骨未寒,太子便纵容其爪牙迫害晋王殿下,晋王可是您最钟爱的儿子,如今却被一群豚犬一般的畜生作践糟蹋!这些乱臣贼子毒杀陛下,如今还要杀死晋王,您在九天之上当降下雷霆,将这些无君无父、狼心狗肺之辈尽皆劈死……”

    听其言语,房俊心中猛地一颤,喝道:“掌嘴!”

    李君羡从后边一步跨过来,抬脚狠狠踹在那内侍脸上,“砰”的一声将其踹得翻滚出去,惨嚎一声,吐出一口血、一嘴牙,哼哼两声,说不出话来。

    房俊面色阴沉,意识到一定出事了。

    自己只不过是来求见晋王,这内侍却口口声声有人毒杀陛下、残害晋王,明显是预先便准备好的言辞……

    房舍内黑洞洞不可视物,李崇真取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拔掉盖帽使劲一吹,燃起卫校的火苗,其余“百骑司”兵卒也皆是如此,各自擎着一个火折子挨个房间查看,须臾汇总至李崇真身边,皆道:“一个人都没有!”

    李崇真遍体生寒,回身大步走出门外,在房俊面前单膝跪地:“房内人影皆无,晋王殿下不知所踪……卑职看管不力,自请责罚,不敢推脱。”

    傻子也知道局势但凡有变故,必然发生在今夜,所以看管晋王乃是重中之重,不然李君羡也不会将他这个最为得力的左膀右臂派遣于此。

    结果最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这已经不仅仅是失职的问题,晋王一旦逃出皇宫之外举兵起事反抗太子开启大战,他李崇真是否私底下与晋王勾结?进而延展开来,甚至可以将他的父亲乃至于整个河间郡王府都牵连进来……

    房俊没工夫跟他废话,对李君羡道:“即刻前往宋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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