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所受之损失,他日功成之后,诸家会十倍予以补偿,决不食言!”

    程咬金冷笑道:“就画个大饼,便让老子率领麾下儿郎以命相搏、赴汤蹈火呗?”

    张行成苦笑,耐心道:“时局如此,只要卢国公拼尽全力,山东各家自会予以丰厚回报。”

    程咬金摇头叹气,道:“非是吾不肯拼命,可拼命难道就有用?右屯卫固然只有半支,然而正是这半支部队便打得左屯卫与皇族联军六七万人屁滚尿流,两两军主帅都给生擒活捉,你们居然认为老子可以顺利将其击溃攻占春明门?你们也太瞧得起老子了,但老子做不到啊。记住,不是老子不做,而是做不到!即便九死一生,老子亦会搏上一回,但十死无生,傻子不会做!”

    说到后来,声色转厉。

    张行成面色阴沉,很是难看。

    她不认为左武卫拼死一战尚不能击溃半支右屯卫与东宫六率抢占春明门,自然当作程咬金不肯全力以赴之托词。但眼下程咬金对山东世家极为重要,翻脸是肯定不行的,甚至连喝叱都不敢,只能强忍怒气,沉声道:“卢国公认为该当如何?”

    程咬金负手在帐踱了几步,想了想,道:“攻击右屯卫是肯定不行的,这支房二一手打造的部队战力太强,从上到下皆是骄兵悍将,谁敢轻言必胜?这还是在其火器匮乏的情况下,若其火器充足,单只是几十门火炮便可让天下任何一支军队在与其对阵之时折戟沉沙!当下局势,一动不如一静,应该等着李勣那边对太子予以回应,吾等再相机行事。”

    这是最稳妥的做法,既能够掌握军队表达自己力挺山东世家的态度,又不至于与东宫、房俊、李勣这三方军队反目成仇,可以确保他此后可以拥有足够的转圜余地。

    但对于山东世家来说,肯定是不满意的……

    张行成提醒道:“无论如何,英国公如今依旧是山东世家于朝中之旗帜,一旦局势稳定,英国公的地位、势力愈发增涨,卢国公你再想谋求更多,着实不易。”

    价值体现于稀缺程度,山东世家当下的目的是借力于程咬金来给李勣施加压力,使其不敢彻底违背山东世家之意志进而自成一派,彻底将山东世家分裂。可若是等到大局已定,无论李勣是与东宫言和亦或是暴起冲击长安城,程咬金又岂能左右胜负?

    你既然不能决定胜负,对于山东世家来说又有什么价值可言?

    没有了价值,山东世家又凭什么耗费资源来支持你,使得攫取丰厚之回报?

    孰料程咬金不为所动,摇头道:“吾喜好财帛美女,更喜欢高官厚禄,但若以眼下拥有的一切去换取,又有何意义?”

    现在他需要考虑的不是如何才能攫取更大利益,而是怎样才能稳如泰山,不至于在即将剧变发生的时候,用麾下将士的生命去给山东世家赚取筹码,使之与李勣的谈判获得先机。

    权势滔天固然诱人,可前提是得保护住麾下左武卫的战力,若没了左武卫,他程咬金是个屁啊?只怕山东世家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局势纷乱,有兵才是草头王……

    张行成无奈,只得任由程咬金自作主张。

    事实上,他也对山东诸家家主“火中取黍”的决策有所非议,大抵当真是离开中枢太久,于地方上称王称霸、行横无忌而滋养出桀骜不驯的心理,毫不将天下英雄放入眼内。此番关陇反叛、关中大乱,便视如当年“玄武门之变”时帝国权力结构发生巨大变动,山东世家可以凭借数十年休养生聚之底蕴一举入朝,攫取最大利益,重现当年关陇之故事,自此执掌朝政大权,甚至可以左右皇帝意志,从而将当年编撰《氏族志》之时所遭受的屈辱全部洗尽,使得山东世家重归天下第一等门阀之序列……

    但怎么可能?

    张行成也想向那些垂垂老朽却依旧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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