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为联名起来,就收拾不得你们了?

    笑话!

    那边郑坤常见状,叹了口气,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也待有样学样,下跪求情。

    房俊即便怒极,可也不能让这么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跪他,那名声就完了!虽然他一直也没什么好名声,但这个不同!

    嚣张跋扈、任意妄为都没啥,但是不尊老不行!

    在这个时代,哪怕是一个山沟里的古稀老人,只要走得动,都可以直接去太极宫,哪怕理由只是想看一眼皇帝是个啥模样,李二陛下也必须得见!

    这是一个民族的传统!

    房俊面沉似水道:“您老这是要折煞我?”

    太过分了!

    郑坤常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事儿没见过?立即知道自己鲁莽了。

    见房俊的神情,就知道这位已是怒极,若自己再这么一跪,那就算是在打房俊的脸,事情非但再无转圜的余地,反而会立马升级!

    郑坤常只得又坐了回去,看着房俊说道:“房侍郎可否听老朽说说这其中的缘由?”

    房俊略一沉吟,也觉得这班人不至于第一天就跟自己往死里磕,必然是有原因的,便说道:“请讲!若是有道理,某可以无视尔等胁迫上官之罪,但我有言在先,梁仁方设计陷害上官,不可饶恕!即便不是开除革职,也得给我离开水部司!”

    郑坤常苦笑一声,看了一眼几位同僚:“自作聪明,这下子傻眼了吧?”

    然后,缓缓述说事情的缘由。

    梁仁方报给房俊的账目,虽然被他故意打乱,显得杂乱无章,但并无一处修改。事实上,水部司的账目里,那一万多贯的确是不翼而飞了,这就牵扯到那位被御史弹劾而病重告假的前任郎中。

    那位郎中是有靠山的,能在御史弹劾之下还能安然告假回家,可见靠山的能量非常不一般。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哪怕是被砍了脑袋,也是他咎由自取,没人同情。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一万多贯凭空消失了,对不上账!哪怕是被贪|污了,也得有个去处啊!虽然都知道跟那位前任郎中有关,可人家没认罪呢,那就不算!对不上账,人家民部就不给审核,不给审核,今年的拨款就下不来!

    水部司是个清水衙门,清一水儿的花钱,没有一个来钱的项目,春汛怎么办?

    耽搁了春汛治河,一旦出了差池,打板子是轻的,河水决堤,那得死多少人?

    可是偏偏这一万多贯人人心知肚明,想找个人背黑锅都没人信。

    眼看春汛就来了,水部司上下急的焦头烂额,可怜见儿的,这时候凭空降下来一位大神!

    梁仁方就有办法了。

    糊弄着这位新任侍郎签了字画了押,以这位的名声,兼之其父房玄龄的权势,户部那班人怎么会不给面子?

    只要审核一过,银钱拨发,那就万事足矣!

    至于房俊会不会因此担罪,梁仁方也是没办法,若不是他自己想扛也扛不动,早就自己上了。

    在他看来,跟黄河两岸的百姓相比,个人受点委屈算什么?

    反正房俊根红苗正,又不会被砍头……

    房俊都被气笑了!

    说实话,对于这样为民着想的官员,房俊还是衷心佩服的,可是在这其中自己居然成了反派,这就不那忍了!

    大骂道:“和着你们都是忧国忧民的清官干吏,特么我就是一个冤大头,拿来顶缸的傻帽?”

    众人尽皆汗颜,此事虽是梁仁方想出来并且实行的,但大家都是知情之人,总是很心虚。

    梁仁方以头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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