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经此一役,血道天宫元气大伤,想要在云波诡谲的江湖占有一席之地,尚需做出取舍。”

    虽是智计满腹,潇湘子不似其他脑智出众者,行事反显温吞。有仇难申,唏嘘感怀,二宫主玉面圣尊潇湘子忽而吟起诗来。

    “芳林新叶催陈木,流水前浪让后波。万古到今同此恨。闻琴欲泪尽何时。呵,蚁天海殇君,血道天宫撤出中原,你是否会依约退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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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渡山上,海殇君正盘膝催动银波镜含养复伤势,闻人然带着畏畏缩缩的业途灵上了山腰。

    “师傅啊,业小灵实在是太想念你了!”

    虽被闻人然救回,但早先亦是被闻人然所擒,才使一身魔功尽去,转入一页书门下。身上异术被解之后,业途灵就一直心怀畏惧,哆哆嗦嗦地跟着闻人然。现下回到了云渡山与一页书照面,立刻钻到了一页书背后,寻求庇护。

    心知业途灵此举目的为何,一页书摇头一笑,和蔼问道:“业途灵,你无恙否?”

    “我无事啊,倒是师傅你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业小灵我看在过往情分之上信了鬼王棺一回,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无情无义无血泪,想要控制杀害我。枉我当他是兄弟,师傅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业途灵,此乃丹虹泪,你且将之服下,可助你尽快复原。至于鬼王棺之事,就不要梵天出手了。”

    口吐浊气,功行圆满,海殇君站起之后,拿出两个药瓶,一瓶交于业途灵,一瓶转交一页书:“此瓶内中装有英雄泪,可解叶小钗祖孙相残一劫,还请梵天你视机而用。”

    “多谢,不过海殇君你为何要在此时将此物交吾?”

    羽扇摇动,海殇君答道:“此度入世,能见你平安无事,再得重生,吾再无奢求。”

    听出海殇君话意,但觉时机不对,闻人然皱眉问道:“血道天宫潇湘子已明说不会轻放此事,下了挑战之约,前辈因何要在此时退出?”

    “吾与怒天之间确有约定,潇湘子之意细想应非战约。血道天宫此时想必已撤出中原,吾亦该守诺退隐江湖了。”

    “海殇君,梵天之命受你所救,一页书诚心希望能与蚁天你共同诛魔,再创天下新机。”

    “呵,一页书既复出武林,再来就是素还真,武林和平指日可待,海殇君实乃庸才,无能再为天下出力。你也知道吾当初毅然退隐西丘,就是不愿沾染红尘血腥,此次涉足苦境,连连开杀,实不符合好生之德,吾心中之挣扎,你能体会嘛?

    一页书道:“其实你对苦境之贡献,有目共睹!杀一恶人救千万无辜,此乃救世之道,你又何必自责?‘

    “唉,梵天,你可知道我这样做,乃是为了赎罪,弥补我过去的罪孽,江湖人皆有不堪回首的过去啊!”

    话到此处,此间之意无需再言,一页书叹息道:“一页书受你相助逃过灾劫,让吾聊表心意吧!”

    “金丹三劫,早有约定,如果下次你不幸再遇劫难,吾同样会出面相助,请。”

    声落,海殇君羽挥银镜,拔空而去。一页书唇角微动,并未追程。见情形隐有不对,闻人然心有不解,示意之后紧追而去。

    “师傅啊,蚁天这是什么意思?”

    “唉,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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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情山乡,海殇君背身孤立,脑有所思。石桌之上摆好了沏热的茶,一幅摊开的卷。一息风动,茶香四溢,人至院中。

    “吾知你会寻来,坐吧。”

    “前辈非是真心退隐,否则这卷名单已该在云渡山内室。”依言入座,目光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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