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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难当出乎意料地并没有抹黑邀雨,毕竟他还打着想让邀雨继续辅佐他的算盘,故而将手中的杨氏祖宗牌位一举道,“你虽受天命,却也是受我杨氏祖先护佑。这国主之尊,理应由我杨姓之人担任。”

    邀雨浅笑,气度从容优雅,倒是把宗正刚教她的尊贵仪态用得如鱼得水,她缓缓伸出手,秦忠志便恭敬地递上了一份帛书。

    邀雨将帛书小心地展开,“我虽来仇池不久,但仰仗诸位卿家辅佐,对仇池过往也略知一二。老国主在世时曾与杨氏族正签下契约,言明武兴郡改为族郡,全权由杨氏氐族的族正治理。而武兴杨氏也立誓,绝不参与仇池国主继立。此为约书,相信国中上年纪的老人家应该都知道此事。”

    祭坛下立刻就有人附和。毕竟这件事当年在仇池是家喻户晓的。

    邀雨又接道,“杨郎君即为族正之子,理应继承族正之位,他日管理武兴郡,才是理所应当。此时突然插手仇池国主一事,岂不是自毁契约?那么武兴郡可是该重新算做仇池的属地?”

    邀雨一句话吓了杨难当一跳,他这夺取国主之位还没成功,邀雨便要将武兴郡划回到仇池国中,难不成她占了仇池两郡还不满足,还想染指武兴?

    “武兴是杨氏族郡,这是千古不变的约定!至于其他,杨盛已经弃国而逃,国中再无合适的继任者,所以这份契书中说‘武兴杨氏不得参与继立’之事,自然也就做不得数了。”

    这便是胡搅蛮缠了。

    邀雨举着契书望向祭坛下的诸臣,“列为卿家以为如何?”

    此时姚正还在冼珠湖看管夏朝的俘虏,众臣自然以梁翁马首是瞻。眼下梁翁不置一词,显然是偏向于杨难当的。

    在梁翁心里,始终希望杨氏一族能继承国主之位。虽说杨难当才能平庸,可毕竟也是杨家人。若他能继位,日后就算接不回杨盛的长子杨玄,自己也不算愧对老国主了。